他站定,掃視了一遍這長不足十丈的犄角,眉頭緊皺,面色黑沉。他身邊那群男人面色也不好看,個個眼中蘊藏著怒意。
“林哥,這塊地方現在被陳漢元給佔了!最近狗哥受傷,三爺與能哥出事,您事多顧不過來,這陳馬二人就勾結在一起,搶了咱們這片和北邊靠貨棧那邊的地盤!”
原來這男人就是林萬利,他原本主要負責妓院的事情,在落霞鎮與縣衙之間來回奔波的時候比較多。碼頭這塊原屬於黃有能管著,只是如今幫裡相繼出事,只剩他一個人撐場面。他左支右絀顧不過來,不過幾天,碼頭兩頭就各丟了一塊地盤了。
“只是小的想不通,這邊往北靠著馬易的地盤,而北邊那個角落緊挨著陳漢元的地盤,這兩人搶了這兩塊地方之後,為何要這樣分髒?”站在林萬利左邊的跟班說道。
“哼,你以為陳漢元想這樣嗎?北邊那塊地方比這塊地方大,位置也更好,只是他實力比馬易差了一大截,不得不暫時妥協罷了!”林萬利諷刺地笑道,“馬易這人蠻狠卻沒甚頭腦,只能看到些眼前利益,否則他與咱三爺一般年紀,這麼多年了還是隻能在碼頭混。”
“他們這樣也好,說明不是鐵板一塊,還能讓咱們喘口氣且讓他們小人得意幾天吧,等三爺回來,咱再好好收拾他們!”
林萬利雖是如此安慰手下,只是黃三爺失蹤已快十天了,巡檢司他們去探過四五遍,依然找不到人。到了現在,他都不那麼肯定三爺是被沈黑臉擄走的了,否則他一個來到落霞鎮才三個多月的外地人,能將三爺藏到哪裡去呢?
但若不是沈黑臉擄走的,那擄人的又會是誰呢?想到這些,林萬利的臉色更凝重了!
“林哥,那邊石頭上的人,就是陳漢元手下的小痞子咦,他是那天與我們一起被抓去巡檢司的人……”站在林萬利右後方的一個跟班說道。
仔細一看,這人正是那天追著江寒要保護費,後來又被江寒矇頭揍過的黃有能手下的小頭目。
他說到這裡,突然怒目而視,指著楊小魚邊上的江寒,咬牙切齒道:“原來這小子與陳班的人是一夥的!”
“臭嘴,那人是誰?”林萬利右邊站著的一位粗壯男人回頭問道。
“誰?還能有誰!要不是他,咱們能哥哪會被關到現在!”那叫臭嘴的小頭目恨聲說道。
“這就是那江包子,就是他在碼頭賣包子,不交保護費!那天我們堵著他問要保護費,誰知這小子不僅不給,還拖著能哥狠揍,最後鬧到了巡檢司……”
“能哥到現在還關在巡檢班房裡,這小子倒是囂張得很!他出來後,沈黑臉就特批他在碼頭賣包子不交保護費!想不到,他竟然還跟陳漢元的人有勾連!”
林萬利聽他如此說,也盯著那邊交頭接耳的兩人仔細打量了一會。
三爺就是因為黃有能出事,才去了縣城,若是不去縣城,或許就不會出事,也就不會有他們黃幫如今的困境。
這一切,竟是由一個不願意交保護費的臭小子引起的!
剎那間,林萬利心中恨意升騰,雙手緊握成拳。
“既然如此,陳漢元這賊人,咱們暫且先放放,這賣包子的小子卻是不能就這樣放過!”
“他既然與那沈黑臉還有瓜葛,咱們就更該給他點教訓,讓他明白,即便有巡檢給他撐腰,這碼頭上也輪不到他來囂張!”
臭嘴一聽,立即擼著袖子說道:“林哥,我這就去叫人,今天一定要揍得這臭小子滿地找牙!”
“蠢!”林萬利斥道,“有能是怎麼進的班房?現如今那沈黑臉想要弄咱們,你這樣明目張膽地在碼頭揍人,不是正好給他遞把柄嗎?”
“那咱們怎麼弄?”
“先摸摸他的底是人就有軟肋,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