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見他斜來一眼,眉宇間的神色似乎有種無力感一閃而過,薄唇緊抿,就是不開口,心中的火氣又開始嘶嘶往外冒了。
她兩手一抄,道:“找到這來你可真是煞費苦心啊”聲音裡盡是諷意,頭朝斷壁處一抬,嗤笑出聲,“現在怎麼樣?人呢?你剛剛不是信心滿滿的嗎?”
沈大人終於被她的譏嘲模樣惹得破了功,惱道:“找不到,那必是走岔路了,你剛剛,不也沒找到人?”
江寒不甘示弱地頂回去:“我沒有找到人,可也沒有亂跑,你這樣,要是我們前腳一走,他們後腳就到了雅苑門口,卻找不到人怎麼辦?”
“呵,雅苑就這般大,在門口見不著人,往裡找便是……”
“哦,你是這樣想的啊……那你找到人了嗎?”
沈大人一噎,咬牙怒視著江寒,道:“你既然,這般害怕,他們在門口,找不見人,為何跟著我進來?”
聞言,理虧的江寒梗起脖子,道:“我是被你那十分有把握的樣子迷惑的,況且,剛剛可是你叫我跟上來的”
“你”沈大人臉色青黑,額頭上青筋畢露,握緊拳頭使命控制自己想掐死她的衝動,“我不想與你狡辯,你既如此說,那就請自便吧”說完,他又拂袖而去了。
待他走後,江寒掃視了一圈周圍,確定沒發有什麼異樣後,煩躁地抹了把臉,低聲咒罵了一句“晦氣”,也離開了。
兩人的腳步聲先後消失一會後,原本毫無動靜的斷壁後,探出了一高一低兩顆腦袋。
高的那顆腦袋問道:“確定走了?”正是付思雨。
矮的那顆腦袋點點頭:“走了”赫然就是手撐著腿,半蹲著的呂同。
他直起腰,拍拍身上看不見的灰塵,道:“我就說你想多了你還不信剛剛瞧見了吧?廣德真的決定跟江小二劃清界限了。以前我也不信,可自從江家方子的事了之後,他再也沒有主動問過一句江寒,甚至江家的事。上次江寒賣方子,還是我硬拖他去的對了,就連先前他千方百計要對付的黃幫,以及縣城裡的方高等人的事,如今也不關注了哼,我當時說他是以權謀私,他還狡辯”
付思雨噘起嘴望著他,一臉的不甘心,道:“你知道什麼,我的感覺絕對沒錯那天晚上在江家,江姑娘討好他被拒絕後,就似變了個人般,那叫受刺激後的破罐子破摔而沈師叔,若是你在信中寫的那些都是真的他難得有次心動,卻就這樣付之東流,豈不是很可憐?”她神色變得憐憫,“小時候,他在沈家不受重視還差點沒命,連話都不敢多說,外祖教他小段小段的說,現在不結巴了,小段說的毛病卻留下了他一個口齒不利的人,嗚嗚……”
她的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一雙大掌給捂上了,緊接著就聽見呂同在她耳邊,緊張地告誡道:“噓,這事可不能再說,這是在揭沈廣德的傷疤,他最恨別人提起,要是被他知道了,就不只是把你送回府城這麼簡單了你明白了沒?”
兩人靠得極近,呂同說話時帶出的氣息,正好噴在付思雨的額頭上,她白嫩的額頭迅速起了一層紅暈,並隨著他的話向下蔓延,越變越紅。
付思雨渾身僵硬地任呂同捂著嘴,他說什麼她聽不見,只聽見她自己咚咚作響的心跳聲,重得漸漸讓她無法喘息。
離得最近的翠兒見狀,紅著臉轉了身,心裡不由為主子高興,看來呂少爺已經不像小時候那樣,討厭與她家小姐碰觸了。
而另一邊的青兒卻發現了異樣,急忙咳嗽兩聲,道:“呂少爺,你捂得太緊,我家小姐喘息不得了”
而懵懂的小松,也同時喊道:“少爺,你要將表小姐給捂死了”
“……”翠兒飛速回身,果然看見付思雨只露出一半的小臉上,那雙黝黑有神的眸子有翻白的跡象,她剛剛紅了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