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一光嚥了咽口水,怯怯地道:“可是,咱們買下來,也不會有客人上門……”
牛二根擺手打斷他的話:“這無須你操心,你只需按爺的吩咐去做即可。”
範一光不敢再多說,只聽牛二根又道:“談妥之後,再來這取銀兩。”
範一光乖順地點點頭。
反正錢不是他的,人家願意砸五百兩打水漂,又關他甚事呢?
可惜,次日午時他又是哭喪著臉敲響了牛二根私宅的門……
話說,江寒從縣城回來之後,對自家的月餅更有信心了,特別是那禮盒包裝的豪華檔的。
一個竹編的禮盒,四周帶了些簡單的吉祥花紋,再貼上一個紅紙寫出的福字這可比縣城裡各色紙包的月餅看起來大氣多了。
縣城裡也有人用紙以外的包裝,但那是藤籃裝的,與她家的竹編不一樣。
他家的竹編用竹條打框,更方正漂亮,而竹片用火燻過帶了些褐黃色,整個看起來更有質感,雖然價格比藤筐貴了點,但這錢絕對是花得值的。
這個禮盒其實是她爹的功勞。
江老爹自端午節時去篾店裡守著篾匠編裝粽子的籃筐之後,就對編籃子感興趣起來。
每日下午收攤之後,在家無事他就會自己編著玩,這次禮盒就是他自己琢磨出來的。
可惜他如今腿受傷了不能太累,因此江寒便拿著當樣品送去了篾匠店。
而禮盒上的福字則是小安強搶過去的活計。
全家只有他一分錢沒有掙過,這讓小小的他心裡很過意不去,哪怕只是寫幾十上百的福字,也能減輕一點他心中的愧疚。
除此之外,江寒還調整了一下,配合茶藝節目推出的茶葉和月餅的銷售套餐。
茶館重新開張的日子定在初八,因此江寒還有三天空閒日子忙活自家的事。
江寒原本建議王掌櫃早點開張,可除了初八是好日子之外,王掌櫃還得為節目的事做準備。
次日一早,江寒便直奔王家,想將銷售套餐的事,跟王掌櫃重新訂一下。
誰知才出門,就在路上碰到了王家的老僕老王頭,說是王掌櫃讓她直接去貨棧碼頭的南北茶行。
江寒到了南北茶行才知道,原來王掌櫃是想讓她跟著一起學習功夫茶道,到時候可以跟他輪流上臺表演。
江寒惡寒,忍不住道:“掌櫃的,我在茶館待不了多久了,學了也是白學啦,你不如叫宋耀祖來。”
王掌櫃嗔她一眼:“什麼叫學了白學?俗話說,活到老學到老,你年紀輕輕的就白學了?別廢話,以後即便你自己做掌櫃,技多也不壓身。”他頓了頓,聲音有些含糊,“這可是要表演給客人們看的,宋小哥嘛,嗯,長得不行,阿憨又呆了一些。”
原來是因為她是三個活計裡面最上得了檯面的一個……
江寒眸子轉了轉,忽然眼睛一亮,道:“掌櫃的,你不如找徐先生來,你不覺得他穿上長袍,配上那花白的鬍子,很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嗎?那種氣質才是最適合表演茶道的。”
王掌櫃表情一頓,臉色隨著他思忖的模樣變幻了幾下,最後還是搖搖頭:“不行,徐先生在我店裡好些念頭了,我可比你瞭解他,穿上長袍,他也沒有仙風道骨的氣韻,倒是有幾分刻板的味道。恐怕一登臺就嚇得茶客們不敢鬧騰,咱們這表演是要賣東西的,茶客們只是木呆呆地在下面看著,能行?”
倆人正說著話,文掌櫃就來了,江寒便不再說什麼了。
人家王掌櫃比他看得還透徹了,她還能說什麼?
沒想到長得好也是一項煩惱啊!
江寒在南北茶行學了一上午的茶道,雖然灌了一肚子水,但是已學出了點意思,甚至還喜歡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