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不說話,室內的空氣便開始凝結。
江寒趕緊自己伸著的手都要被凍住了。
初五察言觀色,心裡著急。
他家爺又犯毛病了,哪有跟姑娘說著話便黑臉的?
人都說,姑娘提出要求答應著就是了,至於做不做那還不是隨心意,而且以後若是撩到手了,那還不是隨便怎樣便怎樣了。
著急的初五,眼看著氣氛越來越僵,想也不想地便上前一步……
“啪!”
他伸出手掌朝江寒手上一擊。
擊掌聲一落,兩道目光同時射向他的臉。
初五僵著臉,呵呵笑道:“好了,掌擊過了,小二哥以後便我家爺好好相處吧。”
“……”
這樣……也行?
不管江寒覺得行不行,反正沈大人看起來是很滿意的。
他又交待了幾句,也沒再提去巡檢司練武之事,王掌櫃端著茶點來敲門時,雖然江寒還有些傻頭傻腦的,但屋裡的緊張氣氛已經消失。
沈大人略喝了幾口茶便離開了,神經一向比較大條的江寒,也在當事人走了之後,將心裡那些糾結彆扭拋去了腦後。
反正這些都是小事,利來茶館轟轟烈烈的開張活動結束了,她也如願掙到了比預期多的銀兩,這才是值得慶祝的大事。
可想而知,打烊回到家之後,她將一兩百份訂單擺出來時,江家人臉上的笑有多麼開心。
當天晚上江家人就開始為訂單忙碌起來了。
次日,謠言果然成了過去式,曾啟被迫在百萬飯莊的暗室裡藏孩子,事發後,畏懼背後的人殺人滅口而不敢現身,不得不偷偷逃命,卻在跳入青河後,染上了風寒送了命的故事,在落霞鎮大街小巷傳得神乎其神。
這話傳到牛二根耳朵裡時,他端著只酒杯發了好一會的呆。
正值中午,滿春院正是清閒之時,他正與兩個得力助手,在自己的專屬小屋裡喝閒酒。
他對面坐著的一位手下見狀,不由問道:“牛哥,江小二弄這一出到底是何意?他為何要幫曾哥洗刷汙名?”
牛二根嘲弄地笑笑,舉杯一仰而盡,“啪”地一聲,又將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拍。
“還能是何意,必然是心裡覺得對不起阿啟唄,虛偽,噁心,他帶頭去追的,阿啟也是他逼下河的,如今弄這麼一出給誰看?哈哈哈!”他大笑起來,笑裡帶著哭腔,聽到人耳裡只有無限的淒涼。
兩位手下對視一眼,都忍不住暗歎了一口氣。
牛二根與曾啟的感情他們是知道的,也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像他們這種在聲色行業裡混跡的人,對男人結契這種事早就見怪不怪了。
牛二根收了笑,端起酒壺再滿上一杯,又舉杯與兩人同飲了一杯。
放下酒杯之後,另一個手下開口問道:“牛哥,咱們接下來的行動,可要變?”
“為何要變?因為他幾句胡言亂語,咱們就要饒他一命?那阿啟的命,誰來償?不變,這些人都該死!”他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咱們也不急,慢慢來,不管他們背後有誰,我牛二根一個都不會放過。”
說完,他收斂了表情看向正對面的手下,整個人變得嚴肅又冷硬。
“威子,山上的人怎麼說?”
威子也正了臉色,壓低聲音:“妥了。估計昨日已經被人發現。”他頓了一下,又道,“那人,其實咱們不提,他們也是要辦的。據說,何豹頭的人跟他聯絡了,不過具體是怎麼回事,他們沒具體說。我想著,咱們只是要報仇,沒必要牽扯太深。”
牛二根讚賞地看他一眼:“你做得對。若是牽扯到何豹頭的人,那就是他們山上自己的糾葛,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