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才十七歲你就想嫁了我?我嫁了,誰來照顧你?”
江老爹嘆了口氣,目光看向那條殘腿,臉上閃過幾絲不易察覺的落寞:“是爹拖累了你。”
“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爹我今天就把話跟你直說了吧,我是不會嫁人的……”
“這怎麼行,爹就你一個孩子,你不嫁人,難道我江家不留後了?”
“咱們收養一個……”
“胡說八道,收養的跟自己生的能一樣?人心險惡,你怎知道他長大之後不是白眼狼?”
“那你怎知,我生出來的不會是個敗家子?”
江老爹聞言,舉起手作勢要打:“我說你這孩子,怎麼沒羞沒臊的?誰家女兒像你這樣?”
江寒仰身閃避:“爹,這不是你先提的嗎?再說,咱們說的是孩子,我說的難道不對?白眼狼不好了還能趕出去,要是生個敗家子,只能是打落牙齒和血吞……”
“你還說!”
“好,那我不說了。”她站起身來,“您若說完了,那我出去給您打水。”
江老爹捶了一下床板:“誰說我說完了?你給我老實坐下,休想這樣顧左右而言他,瞞著我。你想等事情坐實了,來個先斬後奏,爹,到時候便是打斷你的腿,也不讓你得逞。”
望著江老爹咬牙切齒的模樣,江寒實在有些莫名其妙:“爹,是不是誰又給你傳了什麼風言風語?您就不能相信一下我,我可是您唯一的女兒呢!”
“哼,你是我唯一的女兒,你康哥還是我唯一的徒弟呢,他可比你靠譜多了!”江老爹狠狠地說道。
這事竟然還跟劉大康有關?!
那傢伙又在她背後跟他爹打什麼小報告?
自從上次讓他幫忙推銷月餅後,她連面都沒見過他幾次,每次拿回訂單,他都屁顛屁顛地跑去跟芸娘說了,哪可能等到她打烊回家。
想了一圈也沒想到到底是什麼事,江寒一屁股又坐回木凳上,問道:“爹,您就直說吧,可是我康哥又汙衊我?這次賣月餅,我可沒少給他錢,之前欠那四兩多,我都跟他說了……”
“不是錢的事。你哥會跟你斤斤計較那點銀子?”
江寒翻了個白眼。
這話她實在不愛聽,說得他徒弟好像多視錢如糞土一樣,要真如此,下午來拿到銀子之後,他那臉會笑得跟枝狗尾巴花似的?
江老爹將她這副不屑的表情收在眼底,拍了拍床沿正色道:“我問的是,你,跟沈大人,你們是不是……”他的話再次頓住,聲音更嚴厲了一些,“少東扯西扯在你爹我面前耍這些小伎倆,勸你還是省省力氣,老實交待吧。”
她跟沈大人?
江寒瞄了一眼他爹逐漸鐵青的臉色,本想雲淡風輕地說句“沒什麼啊”,可一想到沈大人原來那份心思,以及近來神經兮兮的表現心裡便有些發慌,那話便沒有及時出口,而是變成了義正言辭的“我跟他是朋友”。
“朋友?”江老爹狐疑地眯了眯眼,“真的?”
“當然!不然您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江寒的球拋得很順溜,話也說得很快,“下午您不是說了,他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們現在雖然沒有辦法報答他,但是禮數總要做到,可能是我最近往巡檢司跑的次數有些多,讓康哥誤會了。我跟他什麼事情都沒有,就是朋友關係,簡簡單單的朋友關係。”
聞言,江老爹盯著她的臉仔細地回想了一下,先前吃飯鬧酒時沈大人的表現,還有江寒的反應。
雖然沈大人的態度與一月前相比變化很大,但是江寒與平日裡相比卻並沒有什麼不妥。
他又細細端詳了一下江寒,想著她一向大大咧咧,在男女問題上甚至有些傻頭傻腦的,不由覺得,沒有開竅的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