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男有分,女有歸、歸……”背到最後,聲音愈來愈小。
“小姐能背到這裡,已經很了不起了。”他讚美道。
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說道:
“一郎哥,我是笨蛋,這你是知道的。我討厭讀書,師傅講得我都不懂,連我寫一篇文章,我都寫不好。如果我有一郎哥的聰明才智有多好。”她很羨慕,語氣也隱有驕傲。
他保持溫柔的笑,道:“像我有什麼樣子。”下意識地撫上白髮,又說:“小姐生在阮府,足抵我的聰明瞭,再者,小姐不是笨蛋,只是時常心不專而已。”
她看著他,沒有再多說什麼,專心傾聽她百聽也不厭的傳說故事。
他特意放慢速度,花了一盞茶細細說完。
故事完結後,她意猶未盡,悠然神往地說道:
“一郎哥,如果咱們皇朝也能這樣子就好了。”
他對她的想法早見怪不怪,敷衍答道:“遲早會的。小姐還想聽故事嗎?”
“想!想!我要聽青天大老爺!”
“小姐,其實我的故事,都是從書中得來的。如果你用心讀書,不必聽我說故事,你也會有滿腹故事經的。”
阮冬故聞言,本來抬頭挺胸的小身體,自動又縮水成幹扁小老頭了。就算她再笨,也知道一郎哥準備逼她讀書了。
她趕緊跳下椅子,說:
“一郎哥,我想我還是去偷看大哥幾眼好了。說不定,這次他的眼睛真的有希望呢。”
“不,小姐,名醫多半是不喜歡外人打擾的!”
“沒關係,我會在秋院外等著,等鳳春拿藥方子出來,我陪她去抓藥。”
鳳一郎抿起嘴,惱她多事。東方非每次前來,必有大批武士跟隨,冬故性直又莽撞,難保不會起衝突。只要東方非有心,阮府隨時都能自永昌城消失。
思及此,他極力鎮定,道:
“小姐,有鳳春在場,你又何必過去?不如我再說個故事吧。”
阮冬故看著他半天,內心起疑。剛才鳳春似乎在掩飾什麼,一郎哥說故事時也心不在焉,這些她都看在眼底,只是沒去多想,現在仔細一想——
“是大哥出了什麼事嗎?”她脫口,瞧見一郎哥面露剎那古怪,她心一急,轉身就往秋院跑。
“小姐!”可惡!
今年的第一道秋風剛起,夏日烈陽還沒褪盡,他咬住牙根,忍著炙熱的高溫追上去。
小姐她個頭小,但腳程奇快,他追得好辛苦,又不能大喊叫她。
狼狽的追逐戰中,他瞥見懷寧自轉角處定來,但他無暇顧及。秋院在前,他好不容易要抓住她了,偏她衝力太快,他力氣遠不及她……就差這麼一點點啊!
驀地,懷寧飛身至他的身邊,與他雙雙用盡力氣拽住她。她一時不察,三人同時栽進樹叢裡。
鳳一郎眼明手快,才搗住她的小嘴,一名年輕俊美的青年就從秋院裡出來。
那名青年身穿錦衣,頭戴玉冠,眼角眉梢帶著邪氣,面色雖然愉悅,但鳳眸顯銳,明眼人一看就知這名青年心性殘忍且城府深沉。
鳳一郎從未接近過東方非,今日一見,他遍體生寒。
“太醫,臥秋兄的雙眼有救嗎?”東方非手持摺扇,含笑問道。
“這……大人,下官無能。當年阮爺中毒沒有立即就醫,就算如今毒素排盡,也是來不及了……”太醫搖搖頭。
東方非依舊噙笑,但語氣已帶陰冷,道:
“太醫啊太醫,你能進太醫院,憑的是什麼?十天後,本官再來,要是聽不到我要的好訊息,你也不必回京,本官就在永昌為你買塊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