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子。”
連沐臉色稍霽,不經心問道:“有沒有去看過以前的學校?”
木子初不無羞愧,撫額道:“有一年多沒回去了。”雖然木子初在學校時稱不上乖學生,但絕對是個討喜的女孩。她也甚是敬重老師們,只是並不是她不想回去,而是不想被問及連沐。
似乎她的身上被貼上了連沐的標籤,為什麼每個人都要問她關於他的事?
大四那年她回高中,英語老師甚至問:“怎麼只看見你一個?快畢業了是吧,什麼時候能吃到你們的喜糖呢?”只因前一年他們兩人一起回校時,她正好聽到了木子初的一句感慨:“連沐,你說等我們的孩子那麼大時,老師們大多都退休了吧。”木子初心傷不已,面上卻還得裝作十分窘迫的樣子,強笑道:“老師您開玩笑了。”
孩子,即便真的有,那也只是她的孩子,或他的孩子,哪來什麼“們”?
她想,連沐說的沒錯,她確實變了。至少那樣的話現在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一起回去看看,明天?”
“不行。”木子初脫口而出,過後才發覺自己應得太快,竟像是故意扯謊推脫那樣。
“哦?”連沐的聲音裡辨不出喜怒。
她顧不上看連沐的臉色,想解釋,卻又下意識不想讓他知道真正原因,便說道:“呃,我跟姐姐約好了,明天去逛街。”即便她和連沐沒在一起,她也不想讓他誤會自己跟言維有什麼。
而後又想到木子遙向來是個不愛出門、與社會格格不入的人,這樣的藉口太露於痕跡,遂補充道:“姐姐想去買畫布,我們是去買畫布來著。”
謊話最令人難堪之處在於,為了掩飾它,你必須接二連三撒謊。
連沐一言不發,木子初不由屏住了呼吸,默默與他並肩而行。正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木子初輕撥出一口氣,按下接聽鍵:“喂?”
“木木,還記得明天的約定吧?我上午十點四十分去你家接你。”夜晚小區路上別無他人,手機裡隱約傳出的聲音蕩在空氣中,氣氛有些微妙。木子初心虛地偏頭看連沐,卻見他似沒聽見般面色無波望著前邊。
“不用了,你顧好自己,不用管我。”木子初不敢細說,連忙道,“就先這樣吧。”當即把手機結束通話,只好明天再向他解釋。
手機才剛放進口袋,突然又傳來熟悉的音樂。木子初這次真的心緒不穩,看到來電顯示才鬆了口氣——是家裡的電話。
“木子初,你扔個垃圾是扔到北冰洋去了嗎?”楊慧心的訓斥從電話裡轟炸而至,分貝之高只怕連沐也聽得一清二楚,“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半夜女孩子單獨出門多危險!”
近來小區裡有謠言,似乎哪家的孩子出過事,因此楊慧心才不厭其煩地叮囑她。
“媽,”趕在下一輪河東獅吼出現之前,木子初連忙阻止,“我在散步,呃,還有連沐。”
楊慧心這才放心:“有小沐在還好。死丫頭,出去也不說一聲!”
木子初吐吐舌,訕訕然收起手機。
“回去吧。”
“嗯?”木子初愕然。
“免得心姨擔心。再說,你明天要逛街,應該要早起吧?”
“沒什麼,我們、我們近中午才去逛街,不、不用很早。”木子初心驚膽戰地偷偷瞥他,總覺得他後一句似有所指,好像知道些什麼。
◇◇◇◇◇
回去的路上連沐走得飛快,顯然他一晚上的好心情早已消失殆盡。木子初整個人化作一把帶著倒刺的刀,扎進他心裡,扯得他血肉模糊。他不由地將手壓在心口上。
“你怎麼了?”木子初看他捂著胸口,嚇了一大跳,“怎麼還會痛?”
“沒事,最近太忙了。”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