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楊幾乎是帶著哭腔咬牙切齒地說出來的,他猜測的2個小時與實際結果相差太遠了,這碗僅僅用看的和聞的就知道妙不可言的海鮮燉煮野豬豬心肉,肯定是沒他的份兒了!此時同樣饞蟲大動的天隱,完全可以理解楊的懊悔與不甘了,這真是……太開心了,哈哈哈哈哈哈!
但是,不對了,如果是7小時13分鐘,那不就是說,勝利者是因蒂克斯!天隱突然意識到了這個令人沮喪的事實,只見剛剛還痛苦地揉著自己受傷的臉的因蒂克斯,雙眼放光,流著口水湊了上來。
就在因蒂克斯以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將勺子伸向木碗時,一隻如同美玉雕琢出的小手,將木碗輕輕地移開了,移到了天隱的面前,是希露德!
“野豬,是頭領抓的;血竭,是頭領取的,勝利者,毫無疑問,是頭領。”希露德的聲音並不大,但卻是有力的、不容置疑的,外帶一點點羞澀的……
主裁判員是這麼說的,那就沒什麼好辯駁的了,除了瞪大著眼睛極度不甘想說什麼又不敢說的因蒂克斯和不斷地嘗試偷吃但屢屢被阿爾忒彌斯無情“鎮壓”的楊,其他人都用眼神,對天隱無可爭議的“勝利”表示了祝賀。
此時已經分辨不出自己是什麼心情的天隱,用略帶顫抖的筷子,夾起了一塊野豬豬心肉放入口中,那種入口即化的甘甜感,配上淡淡的烏賊鮮香與牡蠣的清爽,再佐以海鹽和韭菜的風味,天啊!
小心地嚥下豬心肉,天隱又嚐了下切成塊狀的槍烏賊,脆軟的口感,加上豆芽菜的舒爽,恰到好處的嚼勁,滲入了野豬肉的香醇又不失本質的海的味道,妙啊!
用勺子輕輕舀起奶白色的湯汁,順口而下,一瞬間,所有的味道都好像活過來了一般,在天隱的口中跳躍著。閉上眼睛,天隱好像看到了耀眼的陽光打在湧動的海浪上,帶著泥土芬芳的海甘藍、豆芽菜、韭菜在倔強地生長著,還有、還有一頭橫衝直撞的野豬,哈哈、哈哈哈哈哈,美啊!
“謝謝!希露德!”天隱能品嚐出這道菜裡,蘊含的心情,一種強烈的衝動,讓天隱定定地凝視著眼前這個心靈手巧的女孩兒,片刻都不願意移開自己的眼睛……
沉浸在一片新世界中的天隱,已經完全無視了周圍的動靜,所以根本沒注意到在自己看著希露德的時候,楊、卡朋特、阿爾忒彌斯已經悄悄地離開了。
“唉?輕、輕點……哎喲喲!”還是對美味的海鮮燉煮野豬豬心肉不死心的因蒂克斯,也被折返回來的阿爾忒彌斯揪著耳朵拉走了。
皓月當空,繁星似水,一點點將銀色的音符淋灑在漸漸沉睡的大地上,激起了鳴蟲的詩興,這鼓動的生命力,全都打在熱情的篝火上,生命,是不需要言語的,只需要靜靜地注視,只需要,靜靜地祝福……
此時,木桌旁,只剩下天隱和希露德。天隱在大口吃著希露德的精心之作,心中百感交集,有劫後重生的喜悅,有偶得真相的憤怒、有品味美食的舒爽……看著眼前雙手支著小小的下巴,微笑著的紅髮女孩兒,天隱突然覺得,之前經歷的一切,值了!天隱沉浸在了這小小的夢裡,卻不知,有人在窺視著自己的夢……
“世人啊,我很美,像石頭的夢一樣,
我這使人人相繼碰傷的胸心,
生來是要給詩人激發一種愛情,
就像物質一樣永恆而悶聲不響。
這一幕真是太美好了,激發了我詩人的熱情!啊!告訴我,你感覺到這份純真與熱誠了麼,謬特!”說話的,赫然是拿著光學望遠鏡、開著夜視模式遠遠觀望的造雨師!
不知道在他身後的阿拉伯少年是不是覺得眼前這位偷窺的詩人太過下流,完全沒有與之溝通的想法,只是用平靜的雙眸凝視著遠方,看著一直在看的東西。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