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也從不曾幫過你什麼,不曾在你心情不好時捨命陪君子一夜到天明,不曾在你哭泣時提供臂膀供你憩息,你睡吧,別理我,夜裡露水雖寒,但還不致命……”
他的絮絮叨叨終於在那雙柔若無骨的小手欺上他背心時停了。
不管依姣是不是心甘情願服侍他的,她都做得很好,軟軟的小手依著穴門筋絡緩緩遊走在他向來繃得死緊的肌肉上。
“所謂神醫不光是治病用的,”他舒服地嗯出了聲音,“水餃表妹,你真的可以掛個‘松骨神醫’招牌的。”
“對於神醫我已熄了念頭,”她淡然道:“必死居現在研習的是如何幫垂死生靈儘速走完最後一程。”
朱佑壬嘖噴作聲,“難怪院子裡的竹片愈來愈多,紅絲繩寥寥無幾……”他語中難掩好奇,“難不成你不再在意那賭約?對辛步愁也死了念頭?”
“那是我的事情,”她加重勁道,引起手底下的他哇哇大叫,“不勞費心!”
“不費心,不費心,”他一邊哇哇叫一邊笑嘻嘻,“表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這樣吧。”
他突然一個旋身,在她措手不及時將她壓在自己身下,單手箝住她雙手,依舊嘻笑的瞳眸中卻有潭黑焰焰的小火苗,“不如,你賠我個洞房花燭夜。”
她沒作聲,連呼吸都偃下了,生怕一個動作便要觸及他光裸著的上身,對於與他之間的碰觸,她向來抱持著醫者心態,可這會兒,兩人即將融合糾纏一起的呼吸,卻已全然叛離了醫者與患者當有的分際。
她雖未出聲,但向來無情緒的眸光中卻粉碎了淡漠,很惱、很火、很恨。
他嘆口氣,將臉降下,貼近她臉旁,末了卻只是用俊挺的鼻尖輕觸了她的鼻尖,再滑向額心,然後在她唇上做了暫憩,他鼻中輕淺的呼吸搔得她的唇癢麻麻地,她卻冷著眼毫無動作。
最後,他將鼻尖俯近她耳際,身子一沉將全身重量壓到她身上,他在她耳畔輕輕笑著,搔得她全身發癢。
“好表妹妹,別惱了,當心氣傷身子,我要的不多,只是想嗅嗅你上的藥草味罷了……別擔心我,我不會動你的,知道嗎?一個行事向來無所忌憚,不擇手段的男人,在遇上了這世上他惟一真正想要的東西時,他反而會亂了方寸,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了……”
話語未盡,他突然離開她躍起身,沒有道歉、沒有解釋,只是笑著穿妥了衣服,揮揮手向她和小奇道了夜安便踱出必死居。
這世上惟一真正想要的東西?!
依姣鎖著眉心用力甩上門,將這句話和心上惱思一併關在門外!
第七章
幾天後,向來不管事的必死居卻闖入了個不速之客於昊!
衝著薔絲,依姣用壬王令從西廠禁軍統領叢勖手中護下他,趕走了叢勖,之後她依舊將壬王令插回搗藥臼中,這塊牌子在別人眼中或許神聖不可侵犯,但於她而言,還是用來搗藥實際點。
依姣讓牧星野找來了華延壽,自鬼門關前救回了於昊。
兩父女多日不見,再次碰了面彼此都有點兒尷尬,尤其依姣,對於這自小喊爹的男人,心底起了另番感受。
之前她總要怨他對親生女兒的漠情,現在知道了真相,她卻想感激他的大量,依舊將她養大,依舊由著她掛華家的姓,沒將她扔在荒山野嶺自生自滅,沒將她父不詳的事公諸於世。
見於昊脫險,華延壽舉了步,離去前卻躇躊了片刻。
“上回爹在這裡說的話,”雖是和女兒說話,華延壽卻沒望向女兒,“只是氣話。”
上回說的話?
依姣心訝,想起那句“你若不走,就別再當我華家子孫!”
“你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他語中難掩淡淡惆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