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的窗簾把夜色和火車內的燥熱隔離開來。
從列車前部傳來了列車員售賣商品的喊聲:“借光、借光。白酒、啤酒、礦泉水,麵包、火腿腸、飲料了。”聽到列車員的喊聲,我感覺有些餓了,從揹包裡拿出兩桶泡麵一包火腿腸說:“麗華,吃飯吧。”周麗華從揹包裡拿出一包小西紅柿、兩個大蘋果和一袋豆沙包說:“晚上我不吃飯,就吃這些墊補墊補就行了。”我說:“吃桶泡麵吧。”周麗華說:“我不想吃,你自己吃吧。”我說:“好吧。”
我把一桶泡麵開啟,另一桶放回到揹包裡。我端起泡麵桶說:“麗華,你照看一下行李。”周麗華說:“沒事兒,我在呢。”我去開水房打來了熱水,將泡麵泡上。這時候列車員剛好來到我們這個大座旁邊,我感覺傍晚時分也沒啥事兒了,一個人旅途也怪寂寞的,不如喝罐啤酒解乏還當飯吃。我拿了錢買了一袋五香花生米和一大罐啤酒。我問:“麗華,你喝啤酒嗎。”周麗華說:“不想喝,你自己喝自己的吧。”
旅途是孤獨的,大家都對別人存一份戒心,而我和周麗華之間,有一定的瞭解,也算是老鄉,還是能互相信任的。我開啟啤酒,把五香花生米也拆開,跟周麗華說:“沒事兒一起吃點。”這個周麗華不再客套。抓了一小把五香花生米,拿起一個豆沙麵包,跟我一起吃了起來。周麗華說:“喝啤酒,你也可以吃小西紅柿的。”我說:“好的。”花生米、火腿腸邊吃邊跟周麗華先聊著些無關緊要。卻很想了解的一些問題。
我說:“麗華,你以往喝啤酒的,怎麼今天不想喝了。”周麗華說:“我喝啤酒是講心情的,今天心情不好,所以就不想喝了。再說。火車上喝啤酒多讓人笑話啊。”我說:“呵呵,啥時候變得這麼淑女了。”周麗華說:“人家啥時候不淑女了。”這話問的我一時竟無言以對了。忙岔開話題說:“淑女好、淑女好。”
喝完一大罐啤酒,又把泡好了的泡麵吃了。我將垃圾一起收拾到一個小塑膠袋裡,順便去衛生間方便,把垃圾丟到火車兩節車廂相連的垃圾臨時儲存處去了。
回到座位上,其他乘客吃飯,我和周麗華就換到了外面,倆人各自拿出手機看手機上的資訊和空間的最新動態。有幾天沒到玫瑰空間看了,很想知道她現在做什麼,但是一看這時間。感覺打電話會騷擾到她,就忍住了沒有去撥她的手機。
點開玫瑰空間,一條新的說說展現在手機螢幕上:小的時候我覺得安全感是一個承諾,是過馬路時緊握的手,是溫暖的話語。長大之後,能給我安全感的卻唯有明媚的陽光,繁華路口人行道的綠燈,出門時口袋裡的錢包和鑰匙,手機裡顯示的滿格電。每個女人都希望找到個很爺們的男人, 最後卻發現把自己變成了爺們。看了這條說說。我心裡為玫瑰的成長感到高興,內心深處卻多了一絲隱憂。感覺無話可說,送上一支玫瑰告訴她我來過了。
晚上9點半的樣子,列車上的乘客大多數都吃完了晚飯。車廂西部那群打撲克的年輕學生也收起來撲克,車廂裡安靜了很多。我和周麗華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了。列車在大平原上疾馳,我撩開窗簾向窗外望了望,天地間漆黑一片,偶爾有遠處的燈火一閃而過,然後又恢復了漆黑的夜色。
周麗華說:“別看了。睡一會兒吧。”我說:“好,你先安心的睡吧。”周麗華把身子側了側,穿著黑色絲襪的腳從小餐桌底下搭到了我這邊座椅上來了。周麗華說:“別介意啊,這樣舒服點兒。”我說:“沒事兒,只要你舒服就行了。”我側側身,給周麗華留出了放腳的地方。
環顧四周,無論是男的還是女的,無論是年長的還是年少的,火車上的睡態實在是千姿百態。有人乾脆在大座底下鋪了報紙,也顧不得足下氣味難聞,躺在火車的地板上酣然大睡起來。睡熟了的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