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羽蔣冷冷地回了一句:“我媽!”
白合荷暗暗在心底舒了口氣,卻是繼續抱怨:“謝羽蔣,你知不知道你媽媽多麻煩,只讓她看一會兒她孫子。他只要有一點良心,就要弄清楚該怎麼做,該站在哪一邊!”
頓了頓,白合荷又繼續抱怨:“謝羽蔣,為了你我失去了多少出境的機會。還這麼年輕就給你生兒子。你只要有一點良心,就要弄清楚該怎麼做,該站在哪一邊。”
——當年,葉琉璃對於這個“家”的付出何止是白合荷的千倍萬倍,可是她總是不說。彷彿葉琉璃只要還是謝羽蔣的妻子,是謝蔓蔓的媽媽,她的一切犧牲和付出都是理所當然的。知道謝羽蔣讓她完全絕望,她離婚離開。
而白合荷不同,她總是不停地在謝宇蔣耳邊叨叨著,自己為他做了什麼犧牲,為他付出了多少。每一分,每一件事情,他都恨不得說上一萬遍。彷彿祥林嫂一般的,一定要讓謝宇蔣記住。可惜,輸了太多次的結果,只是讓謝宇蔣每一次聽到這樣的話,就覺得身體本能地感覺噁心反胃。
麻木地聽著白合荷再一次重複她為自己的犧牲,謝羽蔣的腦子裡卻是想著剛才楊豔的話。
——如果,葉琉璃能回到自己身邊,一切又會變成原來那樣順利舒服的樣子吧!
天勝廣告頂樓的總統套房。
房門邊一個豪華的酒櫃,酒櫃旁邊的架子上倒掛著幾個做工精良的高腳杯。燈光略微有些昏黃,照在酒櫃珍藏的酒瓶上,搖曳著迷人的色澤。酒瓶雖然不曾被開啟,但是懂酒的人大約只是看一眼,就能感覺到那種越沉越醇的酒香。
葉琉璃安靜地坐在程銓的旁邊。
沙發的觸角很柔軟,彷彿要讓人陷下去一般。程銓和葉琉璃就坐在沙發的兩頭。
兩個人並不說話,程銓淡淡一笑,給葉琉璃遞了一杯熱開水送到她手底。
葉琉璃拿著盛滿熱水的杯子,感覺手心一陣溫暖。略微沉思了一陣,葉琉璃抿了抿嘴,這才慢慢的開口:“程銓,他說的全是事實。”
程銓“呃”了一聲,似乎覺得這樣子的葉琉璃很……特別,就有點兒目不斜視地仔細看著的意思。
葉琉璃依然略微低著頭,並不看程銓的眼睛。這樣沒有眼神交流的談話,葉琉璃覺得才能正常的進行下去:“你如果介意,就和我說清楚。”
頓了頓,葉琉璃又道:“至於你剛才的話,我就不當真了。”
程銓直露露地看著葉琉璃,忽然輕笑出聲:“琉璃,我覺得很奇怪。”
葉琉璃“呃”了一聲,抬起頭恰好對上程銓略帶侵略的眼神。平日裡總顯得淡漠冷靜的眼神裡,此刻卻透著一種炙熱,一種強大的攻勢。
呆滯不過發生在一瞬,葉琉璃就感覺自己被兩隻有力的手握住了肩膀。
程銓整個人顯得修長纖細,卻依然能給人一種強健有力的感覺。被他的雙手禁錮,頓時覺得自己被程銓的氣息包圍著,想要挪開一些,就變得不那麼容易了。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從沙發的兩頭漸漸縮小。
葉琉璃感覺程銓的氣息與自己緊緊逼近,然後停留在離自己一拳的位置。這樣的距離和角度,葉琉璃不得不直接對上程銓的眼神。
太過靠近的距離,甚至讓兩個人能夠清晰地聽到彼此的鼻息聲喝心跳聲。
一瞬間,葉琉璃感覺自己被一種強烈的曖昧所包圍……心跳情不自禁的加快。
“你……奇怪什麼?”葉琉璃緩緩地吐出這一句,卻彷彿是用盡了全部心力,才能保持這一份理智,將這句話說出來。
程銓的心跳似乎也在加快,他依然固執地盯著葉琉璃看著,不讓她逃避自己的眼神。
一陣短暫的沉默,程銓終於淡笑地開口:“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