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老舊公寓的鐵門,冷空氣灌進,立冬才剛過,天氣說變就變,寒流讓氣溫一下下降了十幾度。
知恩縮著脖子關門,邊走邊把外套穿上。
大張站在車旁,兩手插在外套口袋裡,看見知恩出現,他揮揮手。
“怎麼不在車裡等?”知恩望著他凍得有些發紅的鼻頭,疑惑的問。
“想透透氣。”大張笑說。
知恩沒多問,走向前,大張在她自己開車門前,搶先一步替知恩把車門開啟。
知恩微楞地看了大張一眼,還是彎身坐進副駕駛座裡。
她拉著安全帶,語氣平淡地開口:“今天的資料在哪?”
大張坐進駕駛座,從後方位子拿了一個牛皮紙袋給知恩。
“只有一些,因為對方行事低調,所以資料有限。”大張說,“這個設計師非常忙,也不接受採訪,樂可親自到訪好幾次,每次都因為對方出國而撲空,想採訪他有些難度,沈姐才想派你過去試試看。”
知恩的工作能力在雜誌社裡是數一數二,雖然才入社兩年,卻已經快取代一些老前輩的位置,深受總編沈姐的重用。
“那我們現在去,有辦法見得到人?”
“根據他助理的說法,今天早上十點他會從他的工作室出發去機場,所以在這之前他應該會在他的工作室裡。”大張邊說邊把鑰匙插上,發動車子。
十點?現在已經七點四十分了。
知恩皺起眉。“你應該早點來接我的。”
大張轉著方向盤,把車從路旁開出。
“你昨天忙到凌晨三點才回家,我想讓你多睡點。”大張的語氣很溫和,甚至有些溫柔。
知恩聽了,垂下睫,面無表情的轉過頭。“以後不需要這樣。”她淡淡的說。
酷酷的臉龐沒有感動或害羞,對於大張的話,知恩表現得無動於衷。
他喜歡她,知恩曉得。
兩人共事了那麼久,只要不太駑鈍,是很容易感覺到大張對她的想法。
只不過,知恩並沒有意思。
應該說,現在的她,對於感情,態度很保留。
為什麼?知恩也不清楚,只是直覺她對談情說愛有些畏懼。
可能,跟她夢見哭泣女人也有影響吧。
知恩無聲的嘆了口氣,抬頭,往車窗外看去。
冬季的天空,很少有陽光,灰濛濛的天色籠罩四周。
看起來,今天有可能會下雨。
回過神,知恩低頭,慢慢的閱讀起受訪者的資料。
喀喀的打字聲此起彼落,書籍資料淹沒出版社裡每一張辦公桌。
冉知翔認真的在筆記本上寫上註記。
啪的一聲,筆芯斷了,他看著斷了一截的鉛筆,擰眉。
五分鐘前他才把它削好的。嘆息,知翔伸手,在桌上的置物盒裡找到簡易削鉛筆機。
找了張廢紙,才把筆放入,驀地,一個粉色的紙袋出現在他眼前。
知翔抬頭,看見清風笑容滿面,他揚起嘴角,開口:“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晚上。”清風說,“這是土產。”
不用看、不用問,知翔光聞就知道,袋子裡是膩死人不償命的甜點,向清風的最愛。
他收下。“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前年畢業,為了接掌父親的出版社,知翔進了自家公司從基層的小編做起,那個時候,清風早陪著新婚老公到法國拜師學藝,學習新的甜點技術。
這一去,就是三年。充滿變化的三年。
“我去冉家,阿鵲姨跟我說的。”清風回道。
聞言,知翔一楞,他點點頭,“喔,你去過我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