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眼前這個傢伙和以前自己接觸的那幾個廳局級幹部沒啥太大區別,也就是這個傢伙更善於掩飾自己的一些心理活動罷了,但是這隻能蒙得到那些個初出道的雛兒,對於自己來說,他的心理活動不敢說了如指掌,但也能揣摩到**不離十。
這傢伙肯定有問題,而且問題還很多,簡定海甚至敢肯定,這傢伙交待的第一個問題肯定不是自己這邊已經掌握的問題,他有這個直覺,這傢伙一旦被攻克,只怕吐出來的東西會讓很多人都大吃一驚。
這年頭似乎都這樣,每一個落馬者吐出來的東西都會超出辦案人員的想象,有些時候辦案人員甚至都不想把問題深挖下去,倒不是想要袒護或者隱藏什麼人,實在是這些事情一一深挖下去,盤根錯節,枝蔓叢生,這個案子就越來越難以收口,一些小細節小問題辦案人員甚至及懶得在深挖細查。
就像一個已經交待了十次八次受賄,每一筆都是上百萬,然後他又回憶起了還曾經住院或者chūn節收受過某人十萬某人五萬的紅包,作為辦案人員,你還會有興趣麼?
簡定海不知道眼前這個傢伙腦子裡裝了多少東西,但是他可以肯定這傢伙雖然算不上大魚,但是絕對是條肥魚。
沒撈上主審那個副市長,簡定海有些遺憾也有些憤懣,雖說自己年齡小了點,但是好歹也是在公安戰線上幹了十年的老手了,啥案子沒見過?從刑偵到經偵,摸爬滾打,別看他是個副省長,簡定海有絕對把握把那傢伙搞定,只要突破他的心理防線,可以說讓他把小時候偷看女生洗澡事兒的細節都得給我老老實實的回憶起來。
撈不上副市長,現在也只能把心思放在眼前這個傢伙身上了,現任國土資源局局長,前任江中區常務副區長,還擔任過組織部長,怎麼看分量也不算太輕,就看他肚裡有多少貨了,簡定海已經打定主意要好好“**練雕琢”一下這個傢伙,不給自己吐點夠分量的東西出來,那他就休想過關!
……
周維漢終於注意到了那個一直yīn笑著在打量自己的傢伙,三十來歲,卻生著一副說不出來味道,就像一條毒蛇吐著信子窺視著你,不言不語,一動不動,這份感覺真讓人很難受。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了一個小時,周維漢感覺到自己似乎都有點大汗淋漓,襯衣浸潤透了又晾乾,難受極了,但是對方兩人卻還是那副狀態,年長的似乎所有心思都被電視吸引走了,一部重播了不知多少遍的《還珠格格》竟然讓一個有頭有臉的角sè看得這樣如痴如醉,這像話麼?而眼前這個傢伙卻是玩弄著手中的簽字筆,就這樣在手指尖旋轉滑動,很嫻熟,很自然,而目光卻總是在自己身上流淌。
周維漢站起身來,端起紙杯,這裡有一個淨水器,但是卻沒有接電電源,只能和涼水,他默默的去接了一杯水,慢慢喝下去。
“說吧,你這個樣子我都替你難受,估摸著你也該想好了。”年輕人突然輕輕一笑,黑sè的眼瞳捕捉著周維漢的表情變化。
“說啥,呃,我真沒啥說的?”周維漢下意識的回答道。
“哦,那好,就當我沒說。”年輕人也不生氣,輕笑著聳聳肩,繼續玩弄著他手中的筆桿子。
周維漢有些尷尬的一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我真想不起該說啥。”
“哦,是想不起該說啥,不是沒啥說的?”年輕人笑了起來,笑得很yīn險,“嗯,我怎麼感覺你的意思是要我提醒幫你回憶?可我記得我經手的廳級幹部沒有十個也有八個吧,他們在這方面的記憶力都很好,可以說超強,難道你是例外?”
周維漢心中一寒,不知如何應對,唯有沉默。
“我提醒你也可以,但是你要明白,我們幫助啟發下回憶起來的東西和你自己主動坦誠相待交代的東西,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