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們都站在兩邊擔心地看我,這是皇權的世界,房子不能造的比皇宮高,衣服不能穿得比皇族好,東西不能比皇族用得精貴,說話做事都不能惹他們不高興,否則,當初中秋月宴晴姨只是斷了根弦,就差點性命不保。
她們的神情,像是看我去赴死。
我忍不住笑了:“大家放心,我命硬,死不了。”
她們卻是更擔心了。
琴楚容搖頭嘆氣,將我帶出帳篷,整個氣氛都顯得有些沉重,像是我真的要去上刑。
黑子緊貼我的腳跟,直到我走到宴會入口,他才停下,蹲在一旁。
走上華美的地毯,在眾人的目光中,緩緩站定。除了認識的獨孤翼,已經卸妝的獨孤聘婷,銀冰銀月,還有兩位不認識的中年國主。
“簫滿月。”面前傳來墨焱略帶認真提醒的聲音,“今日在眾位國主面前獻樂,可不能再出差錯,莫要辜負皇上的期望,丟了我聖龍的顏面,好好拉曲,自有重傷。”
“是。”現在,除了墨焱和龍墨焎知道真相,其他人眼裡的簫滿月,就是那個中秋夜宴會拉小提琴的簫滿月,他們想聽簫滿月拉琴,所以,愛面子的龍墨焎不想讓他們失望,更想借機顯擺一下,我聖龍有天下獨一無二的樂器和音樂。
在眾人平淡的目光中,我緩緩拿起小提琴,放落琴弓,這次,我不能拉出相同的《熊蜂疾飛》,因為,我不是滿月,是簫滿月。不同的人,所拉出的曲子,也是不同的。
微微放慢了速度,但也足夠讓大家看到黃蜂蜂擁而來的壯觀窒息畫面,不再是黃蜂接連不斷,而是一群,一群分批前進,有條不紊的秩序,猶如大軍壓境般讓人感覺緊張和緊迫。
最後一個音收的乾脆利落,黃蜂從我們的頭頂飛過,讓人依然後脖僵直,不敢呼吸。
我放下小提琴。全場肅靜,沒有半分聲息,猶如先前獨孤聘婷舞蹈的結束。但不同的是,獨孤娉婷讓大家的神情充滿愉悅和驚豔,而雄蜂讓大家是緊張和驚歎。
龍墨焎略帶滿意的目光中帶出了銳利的精光,那是多麼熟悉的目光,是他想要得到某樣東西時露出的強烈欲囧望。
沒有了滿月,他可以用簫滿月造一個滿月。這個滿月,將只屬於他一人,不再有人跟他爭搶。因為,他知道,墨焱不喜歡替代品。
他的身旁,是一直凝視我的墨焱,他的眸底捲起了一層又一層波瀾,宛如我和他的回憶,隨著這場雄蜂而湧上了他的心頭。
傾身一禮,在他們依然沒有回神的怔然神情中,轉身緩緩離開。抬眸時,卻看見那架此刻被黃綢遮蓋的水晶鋼琴正被人小心翼翼地推來。
這是要上禮物?
似乎,又不像。
難道,是有人要演奏它?
會是誰?
我停在入口處,和黑子站在一起看著那架已經點燃燭光的夢幻般的水晶鋼琴被推入宴會中心,獨孤翼他們,才緩緩回神,紛紛露出長舒一口氣的表情。
“皇兄,我沒騙你吧!”瓊月公主得意地高昂下巴,他身旁的銀冰緩緩回神,但神情依然有些呆愣,狐狸眼睛大大睜著,似是無法相信聽到的音樂。
“王夫人果真了得。”銀冰兄妹的對面,傳來了獨孤翼的欣賞與讚歎,“不僅有勇有謀,又能拉出如此玄妙的琴聲,孤王宛如看到黃蜂從頭頂而過,身臨其境,竟是一時不敢亂動,呵呵呵。聖龍國主,孤王想請王夫人前往寅國做我國大司樂,不知可否?”
心裡有些驚訝,獨孤翼如此抬舉我,讓我有些受寵若驚。
大家紛紛回神,但是臉上,依然帶著緊張激動的淡紅。
“呵……”龍墨焎溫和而笑,“朕替這簫滿月謝寅國國主的賞識。但朕已經決定赦免她簫家之罪,將她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