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剛剛就看見了一個比他還要漂亮的……”說到這裡,澹臺沁眼前彷彿又出現了那一張絕美的臉,那個靈氣逼人氣質如仙的少年公子彷彿又站在他眼前,對著他微微一笑,那一笑是何等的傾城!
“比影哥哥還漂亮,我才不信,就算比影哥哥好看,那也是草包一個,他絕對沒有影哥哥的才情!”澹臺青青聽他說有人比自己的心上人還好,怎能咽得下這口氣,當即就與澹臺沁爭執起來:“影哥哥,是全天下最有才華的男人,就是長得再好看,不過一個繡花枕頭,沒有內涵有什麼用?”
“才華?”澹臺沁嗤笑一句,彷彿著了魔,心中對別人詆譭那個白衣少年就是異常的不爽,也和她爭道:“二哥的琴曲我也聽過,可是我自認剛剛聽見的絕對不會比二哥的琴聲差,那感覺,就像是整個人被吸引進了一個境界似的,讓我不自覺地便陷入其中無法自拔,更別提那詞兒,寫得簡直是讓人叫絕……”
“你就吹吧,我看你是被雨淋昏頭了!居然拿天下第一文才大宗的公子和凡夫俗子比,懶得理你!聽說這煙雨樓下午開放一種花船,最為有名,影哥哥,我去叫一輛花船,等一會兒我們遊湖去。”澹臺青青滿眼都是不信,根本絲毫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自顧自地一笑,跑到渡口去了。
本在聽雨品茶的花夢影突然抬了頭,眸中閃爍著清雅的光澤,對兀自不爽的澹臺沁道:“詞寫下來,我瞧瞧。”
他可不是澹臺青青那種門外漢,一聽到澹臺沁說那歌聲能夠將人帶入某種意境,花夢影的心裡便極為震驚,那樣的樂音世間少見,自己也未必就能夠做到,只有曾經聽過的一曲有這樣的魅力,現在又冒出一個他所不知的少年能奏出這等音律,便令他不自覺地懷疑起這兩人的聯絡來。
澹臺沁聞言點點頭,隨手接過紙筆揮筆而下,花夢影從旁觀看,越看越奇,越看越驚,光是看這詞,就讓人感覺出了那種難言的狂放瀟灑,當澹臺沁“當作一盤黃沙”幾字寫完時,他一反冷清之態,抓起薄薄的紙張,看了一遍又一遍,口中不住地念。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是武林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好詞好詞!真是太棒了!這樣睥睨天下不拘世俗的心境,世間能有幾人有?如有佳麗三千不如知己一見,太妙了!如果真有這樣的知己,絕對是人生一大樂事……”花夢影前前後後踱了幾圈,目光盯住澹臺沁,有些激動地問:“那個人呢?現在何處?你怎麼不把他邀過來一敘?”
他這副突如其來的狂熱模樣幾乎將澹臺沁衝擊得四腳朝天,當下一陣哭笑不得,原來二哥你這個冰塊也有解凍的時候啊!我還以為你已經是萬年冰山,永世不開化了呢。
“哎,別提了,我沉浸在……景色之中,一晃神,沒追上,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澹臺沁懊惱說道,更加讓他鬱悶的是,他原本想查出那竹林佈陣之人是誰,那少年既然在竹林之中,必定和竹林主人有些聯絡,說不定是某位高人的弟子,可是如今一下恐怕打草驚蛇,以後想再摸索也就難了。
“你確定,那是個男人?”花夢影皺眉問道,心中卻已經想到了一個可能。
澹臺沁回憶了一下,肯定道:“沒錯,是個男人!”那個白衣少年雖然異常漂亮,可是舉止卻透著一股輕狂之意,舉手投足大開大合,分毫沒有女兒家的羞澀之態,他神態之中自有一副男子的瀟灑和英氣,絕不會是女人的!但是一想到他不是女人,澹臺沁的心裡便又苦又悶。
花夢影“哦”了一聲,點點頭,澹臺沁的眼力他不懷疑,心裡頓時有些亂,雲姬尚未出現,卻冒出來一個這樣的白衣少年,他總感覺,這楚京彷彿要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雨還在輕輕地飄落,煙雨樓後方的竹林外,一艘漂亮的花船停靠在岸邊,帳幔撩起,黑衫風中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