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生將他模仿得惟妙惟肖,連這話句也是仿著陳漢武平日裡穩重的聲音所說,只不過他年紀畢竟是比不上陳漢武大,再加上他性子也要活潑許多,這句話學出將明繡笑得直抱著肚子喊疼,連旁邊那個給她輕輕捏著肩膀的女孩兒也是忍不住抿嘴笑,看得李長生又是一陣發呆,連明繡催促了他好幾次繼續講吓去也給忘了。
陳漢武將手一揚,使他媳婦手落了個空,也不看她有些尷尬的神色,自顧自的喊了這麼一嗓子,現場雖然沒有讀書人,不過好事的群眾已經早已腿快的挾了一個老學究過來,為了不看丟熱鬧,跑得那叫一個快。
陳家兄弟等人心裡暗叫不好,早已吩咐媳婦去請了陳大娘過來,幾個來鬧事兒的親家已經暗叫不好,這情況完全脫離了自己原本的掌握,只不過他們還被女兒矇在鼓裡,也不知道他們夫妻究竟發生了個什麼事兒,怎麼這個一向對她上心的陳漢武竟然好似變了個人般,陳大媳婦的母親狠狠擰了女兒一把,見她眼淚都流了出來也沒惹得陳漢武憐惜的一眼,心裡不由有些慌了,連連掐了女兒好幾下,常年做事的婦人力道可不輕,陳大媳婦忍不住叫了出去,只不過丈夫卻瞧也不瞧她一眼,心裡一陣淒涼。
老夫子來了之後,陳漢武將手裡的一大串銅錢全扔給了他,陳大媳婦一家人見他這敗家的行為,差點忍不住叫了出來,好似原本屬於自己的錢財被旁人搶去了一般,瞧著那老學究臉上露出又驚又喜的表情,心裡很是嫉妒,只不過見陳漢武又接著請人去拿紙墨筆硯過來,當場要人寫休書一封!
大家都被他這話驚了一跳,連老學究接了錢原本有些欣喜的心情也好似得了個燙手山芋一般,笑容有些尷尬了起來。原本以為是一樁好事,沒想到卻攤上了這麼一岔,都說壞人姻緣要遭報應,他哪裡肯寫?
陳漢武卻不管,又從屋裡拿了一大串銅錢出來丟給他,老學究平日裡代人寫家書一整年也賺不了如此多銅子,當下也顧不得道德和陳大媳婦一家人撕心裂肺的哭喊,揮筆就寫下了一封工整而又得體的休書。
為了以防個萬一,陳漢武請他多寫了一封,既然缺德事兒已經做下了,這老學究也淡定了下來,聞言毫不猶豫,又寫了一封遞給他,這才見陳漢武滿意的收了,毫不猶豫的咬破了自己的大拇指,蓋了兩個血手印在上頭,並且扔了一封給還在哭鬧不休的前妻一家人,見他們臉上露出有些不信的表情時,他好似丟下了一個背了許久的包袱一般,露出輕鬆自在的笑容來。
陳大娘聽聞兒媳婦的話之後就十分焦急,在李木匠的攙扶下好不容易趕到,她早就已經聽到兒媳婦那歇斯底里的熟悉哭喊聲,雖然不願意自己兒子休妻,可是心裡卻說不出的厭惡,沒想到就愣了一會兒間,大兒子已經將休書蓋上了手印,事情已經鬧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不由有些心急,連忙鑽出人群湊到他面前。
見兒子露出這樣輕鬆的笑容,她心裡不由一酸,自己等人讓他不要休妻原本是為了他好,可是兒子活得這麼累,休妻一事真的對他好還是不好?陳大娘不由有些猶豫了起來,自己的兒子自己疼,她這麼些年見他皺慣了雙眉,已經許久不見他笑得這樣輕鬆自在,哪裡還忍心開口說其它?
只不過陳大前妻卻不幹了,沒想到事情鬧到最後是這麼一個結果,她心裡又是惶恐又是害怕又夾雜著一些失落慌張,以前覺得看陳漢武橫豎都不順眼,現在真的要失去了,她卻直想抓在手心裡,望著周圍父母兄嫂陰狠的目光,她不由一個激淋,連忙不管不顧的大聲叫了起來““你憑什麼休我?你憑什麼?”
李長生學起她時不光是掐尖了嗓音,而且還捏起了蘭花指,一邊扭了腰厥著屁露,偏要露出一絲傷心幽怨的眼神,明繡又是笑得一陣氣岔,楊小紅連忙替她拍了拍背,一邊自己也忍不住的笑,一邊又白了活寶李長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