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健壯的胸膛上頭,竟然滿布抓痕。不但如此,在抓痕之中,還有著無數暗紅色的痕跡——
那痕跡,她可不陌生。
那是吻痕。
瞧那吻痕的顏色,以及抓傷的痕跡,明顯都是才剛留下的傷。
公孫明德不可能吻自個兒的胸膛,而且,那些吻痕,明顯的比她身上的較小些,而他的雙肩上,也殘留著女子留下的小巧齒印。
就算他沒有開口,她也立刻明白過來,尷尬與羞意,同時席捲而來,讓她迅速紅了臉。
原來,昨晚不知“憐香惜玉”的,可不只是他呢!
用最有效的方式,讓龍無雙閉嘴後,他也不拉妥單衣,就這麼袒露著胸膛,繼續替她上藥,像是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
她低著小腦袋,卻管不住視線,一次又一次的從眼睫下,偷瞄著他身上的抓傷。
既然,她昨晚也不曾“手下留情”,也弄得他一身是傷。那麼,她也不願意白白接受他的“服務”,免得無端端的就欠了這男人一次。
憑著一股衝動,她伸出手,也從烏木藥盒裡,沾了一些藥膏,粗略的在他胸前一抹。
公孫明德停下動作,詫異的挑眉,
“我做的事,我自己負責。咱們一報還一報,都幫對方搽了藥,誰也沒欠誰。”她嘴硬的說道,繼續沾著藥膏,在他胸前、肩上,不知輕重的亂抹一通。
他卻沒有出聲抗議,任憑她的小手,在他身上亂抹亂摸。他注視著那張倔強的小臉,無底黑眸的深處,竟閃過一絲極難得的暖意。
確定自己身上的吻痕,跟他胸前肩上的抓痕,都塗抹得差不多時,龍無雙才停下手來。
“行了吧?”
他沒有回答,只是離開床鋪,把烏木盒子蓋上,拿回桌上擱好。接著,他褪盡衣衫,用著她先前用過、已經涼了的浴水,簡單的梳洗過後,才又重新穿上單衣。
覷了這個空,龍無雙抓起擱在床邊,銀花老早就替她準備好的絲綢單衣,仔仔細細的穿妥,甚至還在腰帶上,綁了三個牢牢的死結。直到她“準備就緒”時,公孫明德也回到床邊,手中還多了一個更小的銀盒。
“這是什麼?”她問。
“治療擦傷用的。”
“哪裡的擦傷——”她突然明白過來。
公孫明德一撩衣袍,逕自上了床榻,她已經嚇得小臉雪白,縮到床角去,堅決不肯輕易就範。
“那、那裡不用搽藥……”她長到這麼大,總算體會到“羞於啟齒”,是什麼樣的滋味。
“你一定還疼著。”他平靜的說道,語氣溫和,卻有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她嘴兒半張,正想要否認,卻又怕他會貫徹“實事求是”的精神,撥開她的腿兒,親自檢查一番。
進退兩難之際,她只能咬著牙,說出折衷的辦法。“你把藥擱著,我、我、我——我自己來就好——”
“不行。”
她猛地抬起頭來,才不管他說行或不行,伸手就要去擒那個銀盒。“把藥給我!”
公孫明德不閃不避,反倒倏地出手,握住她的手腕,勁道用得極為巧妙,順勢就將她往懷中一帶。
“啊!”她驚叫出聲,一瞬間只覺得天旋地轉,再回過神來時,整個人已經背貼著他的胸膛,半躺在他的懷中。
“公、孫、明、德!”她氣急敗壞,妄想要離開他的懷抱。“你別管我了,讓我自己——”
溫熱的鼻息,悄悄吹拂過她的頸。
“我做的事,我自己負責。”他靠在她耳邊,輕聲說道,聲音極低,卻顯得格外親密。
她一時啞口無言,只能努力想啊想,急著想出什麼說詞,好阻止他的“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