嘮叨,心中卻溫暖。
“南衣,你都記清楚了嗎?”靳公朝著白衣少年說道。
“南衣記下了。”寡月柔聲答道。
“對了,南衣你今日這麼早來可是有什麼事?”老人家轉頭問道。
寡月暗自擦了一把汗水,終於問到這裡了,他可是等了許久了……
他從座椅上起身,轉身,面朝著靳公,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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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原是求子
靳公因寡月突如其來的舉動訝然一瞬,他凝著寡月,目光變得有些深邃,他沒有命寡月站起來回話。
寡月深叩一首,低聲緩緩道:“求祖父成全南衣侍奉母親之心……”
一句話,他說的隱晦,真摯誠懇之中,不卑不亢,沒有咄咄逼人的語氣反而淺淡輕柔。
靳公又豈會不懂他是何意,他生母滯留江南,而他於長安為官,終究是兩地相隔,他想將靳鄭氏接回長安。
末了,書房內靜寂無聲,老人家似嘆了一口氣才道:“且先不說鄭氏能否回來,南衣你言侍奉母親,鄭氏若是能回來你會住到府上來嗎?”
寡月眉頭深凝,身形顫了一下。
“祖父……若同意母親回府……南衣便……”
他話還未說完,老人已抬起手來。跪在地上的白衣少年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他的確還沒有準備好住進這個宅院之中……本是公務繁忙,還要分神於這宅門中的勾心鬥角之事,他會扛不住的……
“鄭氏不能回府。”
老人說得斬釘截鐵,對上少年驚懼不解的眉目,他嘆了口氣,那句:“至少目前不能”也被他嚥下。
寡月搖頭,急切道:“祖父,您一直教南衣為官之道,為臣不易,為良臣更不易,昔賈生之才調,當世無雙,到最後也是落得可憐夜半虛前席,不論蒼生論鬼神之地。您還言為官不一定要才學高勝,卻一定要顧全聲名,唯有清廉之人,身正不怕影斜,我大雍朝以‘孝’治國,南衣如今為朝中三品,上頭下頭有多少雙眼睛瞧著,身為翰林學士將母親孤身一人丟棄江南,這要是傳出去,於南衣於靳公府……”
“別說了。”靳公打斷了寡月的話,“你母親……不能回來……”謝珍與鄭氏的過節不在三言兩語之中,他人已老,也不想家宅不寧,每日看盡這些兒孫的明爭暗鬥了,當然也不光是這一個原因。
“祖父。”寡月不會善罷甘休,他上前一步,“南衣可以讓母親住到外頭,不會讓她出現在大夫人的視線中,請祖父讓母親入靳氏宗祠,讓南衣盡最後一點孝心……”
他聲音依舊淺淡,不疾不徐,眉目裡依舊平淡,沒有絲毫波瀾起伏。
“你以為謝珍知曉你母親回來後,便會善罷甘休?這麼多年她不是沒有派人查你們,你從江南而來趕考為官,之後軒城靳南衣的事情傳開了,你以為,若不是我阻攔著,你與你母親早就遭難了,將你寄名到謝珍名下,你不知我費了多大的心思,若是鄭氏再入宗祠,以謝珍之性情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況且……你娘也不是個好招惹的人!”
靳公說完後,又在書房裡頭轉悠了半天,良久,他頓然止步,凝著寡月目光灼灼:“南衣,以你之性情,在乎聲名是小,將鄭氏接回長安,入宗祠才是主要的,南衣……”老人伸手去扶寡月,他心底知曉他的身子骨,從小就弱的可怕,那時候讓南衣自生自滅的想法不是沒起過的,只是那個時候他長子還在,想著還能生……
寡月沒有料到靳公的態度又鬆動下來,著實是地上涼,他膝蓋也跪的生硬痠痛起來,於是他隨著靳公起身。
“南衣,你老實告訴祖父,是不是那鄭氏逼你的?”老人呢凝著寡月的目依舊和藹,可是此刻的寡月卻感受不到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