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甚是不解,皇后為何因一個簪子如此。
這會兒謝珍跪得這麼近,她也瞧出了這簪子的特別之處了。
這世間會雕琢的玉石匠人很多,再說哪個玉石匠人不會雕琢呢?這簪子雕琢之技藝不見得是上乘,可是這每一處的珠花鑲嵌起來便是極其美麗的存在,這玉石匠人的心境也展露無遺,溫潤、細膩、質樸無塵……雖是如此卻又不失富貴風華,這足金的鑲嵌,又能將貴族之氣顯露,不露鋒芒卻也不失驕傲。
“這簪子……確實極好……”
末了,那個對待女人向來寡言少語的太子妃,竟是說了這麼一句,連皇后和命婦們都微微訝然。
謝珍也是怔在了當場。
“此簪悅我心,皇后娘娘,兒臣想賞賜這位夫人。”太子妃說道,她不識謝珍也是情有可原,她丈夫已死,誰又記得她呢?皇后正要點頭的時候,一個看著品階極高的尚宮上前來,在皇后耳邊耳語數句。
皇后先是愣了一瞬,隨即竟然掩唇笑了,笑聲悅耳將一旁夫人都嚇了一下。
“凌兒,你將罰完她的兒子,又要獎賞她了,哈哈哈。”皇后也是將知道此事,“她是靳公長子靳雲湛的妻子,靳南衣的母親,謝國公的嫡親妹妹。”
郎凌霄駭了一下,還真不是一般人呢,不光是靳南衣的母親,還是太子側妃的姑母,也確實是與她有些“淵源”。
郎凌霄的臉色在那一瞬變得十分的難看,可是話都說出去了,卻又佯裝著微笑。
“兒臣忘了。兒臣只記得今日靳夫人所戴的這簪子頗為悅目,便是想賞……”
郎凌霄一番話說完,眾命婦連連頷首,心道這太子妃識大體、知禮儀,賞罰分明,不計恩怨,是大雍女子之典範。
連謝珍一夜駭了一跳,感激涕零都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了,險些以為那靳南衣做錯了事情,就要連累她在太子妃面前不得做人了,哪裡曉得太子妃如此深明大義。
於是謝珍當即叩首道:“臣臣婦謝皇后娘娘,謝太子妃……”
郎凌霄輕輕動了下自己的衣袍,勾唇一笑道:“靳夫人悅本宮之目,當是本宮謝夫人。”
郎凌霄絕美的眼笑凝了皇后一眼,皇后朝她點頭。
“來人,賞靳夫人字雕《易筋經》金磚一對。”郎凌霄說完,謝珍猛地謝恩。
金磚一對,這比謝珍十年的月例錢都要多的多,況且這還是皇家所賜之物,更有意義,拿回去不知要羨慕死多少人呢。
接著就瞧見一個女官端著案盤上前來,深褐色的案盤裡頭,那一對金磚足足有半個臂膀那麼長,半分米厚,半尺那麼長。看得謝珍雙眼閃光。
“哈哈……凌兒都送了,本宮又豈能不送,這簪子瞧著也頗為喜歡,以往也沒有見過呢,來人將那盞七色琉璃蓮花香座拿來吧。”
眾夫人一聽心中更是驚訝了。也有嫉恨的,瞧著人家多聰明,一個簪子就能得皇后和太子妃的賞識。
兒子厲害,這當孃的也不甘落後。
有嫉恨的,有欽羨的,也有淡然觀之的。
不一會兒那金磚和香座都被放到謝珍所坐的桌子上,瓊娘忙跟著上來收拾。
皇后和太子妃將謝珍留下來問了一會兒話,也不過是問謝珍這簪子哪家玉石坊所制,那匠人的名字。
謝珍哪裡敢同皇后說實情,她深知這兩位金貴的人也是無心想問,不過是圖這一時新鮮,所以只道是家奴安置的,不知道是哪家玉石坊的。
一旁真心關心這簪子的夫人,都豎起耳朵聽了起來。想著找了那玉石匠人再給家裡的女子各打了一支。
天下的女人都愛首飾,對於簪子比起那些鐲子什麼的更是愛極,長孫氏也不例外,蕭家女眷眾多,這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