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於思賢才會盡力往聖上這邊靠攏,凡事過問聖上,而不至於被人拉去拉黨結派。
文臣之中,六部之人,原六部,唯刑部未動,其餘的都做了改動。
卿沂心思縝密,且對局勢剖析甚篤。他提攜南下立功之貴族子弟年輕有為者,一方面打擊原先的舊勢力,讓朝堂格局重新洗牌,四大家族慕謝鄭楊,除鄭家本就一直不參與朝政之外,其餘的人人自危。
武臣之列,封護國將軍洛浮生為王,這是繼安陵王之後另一個異姓王爺。對於洛浮生,卿沂也有深入的探查,洛浮生不好權利,這一點是他長期觀察得來的,洛戰楓此子實為良臣,而且是最讓帝王放心的那種,不驕不躁,在朝堂之中無論身聚多少殊榮,依舊是一副淡淡的模樣。更重要的是……卿沂得知洛浮生心有所屬,而且不與其夫人同房,不納妾也不安置外室,就這一點來看洛浮生恐怕不會很快有子嗣,至少這樣讓卿沂心安,收了他老子的權,給他多給些,反正這人目前看來不會有威脅。
為防止武將擁兵自重,在葉羽、高鄴、雲羅等鎮國將軍之後設七將,將原先舊勢力再度洗牌,啟用李昊天等南下立大功之眾。
每年定期輪流換營統轄,這樣也防止那些將士們暗地勾結,結黨營私。
南雍坐擁江南富庶之地,如今定都建康,天子更近的體視民情,在建康登基的當日,卿沂定每年三月三日為農節,親示躬耕。歷來天子重視農業,而今聖上將農業擺在一個至高的位置,南下定都建康後,第一日早朝,在定了文官武官一系列的制度以後,緊跟著的就是一系列的農制詔令。
上到戶部整治,土地制度,賦稅新規;下至農田水利,糧倉安置……如今時局危難,又推出了新的兵制。北地燕曜稱帝,南北之爭少不了此起彼伏,未雨綢繆是必然。
在原有將士基礎上,行軍戶制,把軍籍與民籍分開,列入軍戶籍者,世代入行伍,民戶者只納租調,不服兵役。
軍戶者不用交納租稅,朝工分給軍戶土地,他們所要負擔的就是兵役。
如此一行大令,可為悲喜交加,劃為軍戶世代世襲為軍人,不得除軍籍。
總之三日後,制度從大到下,六部裡忙得是焦頭爛額,等詔令下達之後,南雍也算是安定下來了。
只待韜光養晦,厚積薄發。
大臣們都說聖上雖年幼,但心思縝密,詔令制度入微,將來定是明君。
卿沂只是苦笑,他不過是將當年陰丞相無數個日夜寫的奏摺,一一拿到了檯面上罷了,這不是他個人的智慧,而是秉承於他的先生。
他的先生,實為當世文治武功之才。
·陰寡月在宣業門裡已關了三天三夜,這三日裡他不知朝堂之上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道聖上那裡怎麼樣了,那些大臣們又是如何議論著他的……初次進來的時候,他不滿過,咆哮過,嚷著要見聖上,可是門外沒一個人理會他。
也許聖上只是想冷落他。
許久,他抬眼看著窗前有竹影搖晃了數下,來時那窗子是緊閉的,許是怕他破窗而出,門外還守著人,後來守衛一日比一日少,許是覺得他不會硬來了……一陣春風入室,男子,眉目微蹙,他抬起眼,那窗前站著一個人。
是玄達。
玄達站在那裡,將窗子開啟,感覺到他望了過來,又些倉皇的避開眼。
寡月懂了,不是來喚他出去的,恐怕聖上已將他這個罪魁禍首遺忘了……他垂眸,凝著筆下的宣紙。
三江襟頻寬,萬里風塵阻。疊浪崩雲,一線通吳楚。奇雲小孤,輕煙大孤。猛聽得麗譙敲過三通鼓。白雁風前,月冷霜辛苦…西風落葉繁,有個愁儂伴。湖海窮途,卻恨相逢晚。平生一片心,斗酒英雄膽。兩鬢黃花,剪燭清宵短。情深不覺秋光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