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怎麼冷靜!如果不是因為我打了他,他又怎麼會得這麼可怕的病?克善為我出去買生辰禮物,我卻這樣對他,我對不起他!克善啊克善,姐姐對不起你,你聽到了沒有!克善……”新月掙扎著伸出手來揮舞著,悽慘地對著內室呼喊著克善的名字。
“這與你無關!也許他早就得了這個病了,早在很多天以前,只是現在到發作的時候了!你現在一定要振作起來,知道嗎?如果你也倒下了,那才真正的對不起克善呢!”阿瑪緊抓著新月的肩膀,語氣沉重地安慰著她。
我們大家冷眼看著阿瑪千方百計為新月開脫,而驥遠早就忍耐不住了,握著拳頭就要衝上去。我一直注意著他,生怕他發怒頂撞那兩個傷風敗俗的人。一個是阿瑪,一個是和碩格格,頂撞了哪個都吃不消。給驥遠使了個眼色,我上前了去,順勢扶住了新月:“阿瑪!新月大病初癒,快讓她到椅子上坐一下吧。您看,她都要站不住了,都得扶著您才能好好站著呢。”
阿瑪這才反應過來一樣快速地鬆開了抓著新月的手,掩飾地詢問著韋太醫傷寒都需要注意哪些事情。
我扶著新月到椅子上坐下,就看到烏雅嬤嬤從內室裡出來,這時的烏雅嬤嬤面色陰沉,偶爾瞄到新月的目光也是十分不滿,再也沒有了曾經的溫和,她行了個禮,對著我們說道:“老夫人,將軍,將軍夫人。”
瑪姆和額娘也回了個禮,阿瑪也拱了拱手當做回禮。
她走到離我們三尺左右的地方站定,才開口道:“還請老婦人、將軍、將軍夫人、外委把總(驥遠的官職)和格格回到各自的房間裡去,等會兒聚集下人徹底清掃整個將軍府,儘量使府上安全。至於望月小築,就暫時封閉,不許任何人進出,這樣如何?”烏雅嬤嬤不卑不亢地說完了這些話,瑪姆也覺得有些道理,一邊點頭,一邊眼角還瞄向欲言又止的阿瑪。烏雅嬤嬤看沒人回話,才又繼續說道:“至於吃食和藥材什麼的,就請直接將東西放到望月小築的院子口就好,我們自會派人去取。”
額娘肅穆地開口:“這傷寒也是非同小可之症,麻煩烏雅嬤嬤多多費心了。”
烏雅嬤嬤頷首:“這是老奴的本分所在,老奴不會辜負太后娘娘和皇上的期望的,還請將軍夫人放心才是。”
阿瑪突然插嘴,硬梆梆地甩出來一句話:“我也到望月小築照顧克善!我得過傷寒的,這病得過了就不會再犯的!”
烏雅嬤嬤皺了皺眉頭,“雖然將軍是一番好意,老奴有幾句話要說,還請將軍不要見怪才是。”烏雅嬤嬤看到阿瑪點了點頭,才繼續說道“今日太后娘娘宣召老奴兩人進宮,一再叮囑,勢必要照顧好格格和世子。如今世子得了傷寒,已經是辜負了太后娘娘,如果再讓國之根本、國之棟樑的將軍陷於險地,那老奴就沒有臉面再見太后娘娘了。還請將軍體諒一下老奴對太后娘娘的一片赤誠之心。”說完,就行了一個大禮。
阿瑪強忍著怒氣:“怎麼會陷於險地?我說過我八年前得過傷寒!如果你不信,可以叫我的親隨來告訴你,我得沒得過!”轉身吩咐我的丫頭蓮香“去到門外將阿山叫過來!”
“將軍這又是何必呢?”烏雅嬤嬤攔住了蓮香,恭敬地開口“老奴並沒有其他意思,還請將軍體諒!如果將軍八年前不是得的傷寒,再被傳染到了,那老奴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了。還請將軍成全了老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