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希望在練習時你能給一些意見。”
梁磬的反應他們能理解,而且自己團上的鋼琴手出狀況百出讓他們面上無光,他們會私下給她一點小警告。
“這自然沒問題。”梁磬大方的應允。
團員們聽見梁磬的承諾,發出小小地驚歎聲,興奮的嘰嘰喳喳討論著。
“我們別讓總監看笑話了,各位。”指揮敲了敲指揮棒,提醒團員們收回興奮的情緒。“四季協奏曲──春,再來一次。”
樂手們紛紛將樂器就定位,在指揮下完美演奏出。
“這一次大家的表現都不錯,只是……”梁磬笑得十分詭譎。
“只是什麼?”席總監和指揮著急著問。
梁磬但笑不語,眼神瞟向抱著小提琴深思的豔溶。“豔榕,你說說看。”
“我?”豔榕指指自己。
“對,你是其中的一份子,你來說說看。”
眾人將注意力投在她身上,等待她所說的話。
“我覺得大家表現的都很好、都很棒,只是……”她皺著眉,考慮要不要說出來。
“只是什麼?”
“鋼琴手不行。”梁磬替她接上話。
被點名的吳明麗驚訝的怔愣住,她的模樣像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羞憤、難堪。
“我聽不出來她對自己負責部分的自信和熟練。”豔榕搖頭嘆息。她以為進入臺北愛樂之後,明麗的琴藝去精進不少,沒想到沒進步就算了,竟然還退步,她很久沒練琴了嗎?為什麼……她連鋼琴的音不準了也聽不出來?
豔榕的指責讓吳明麗惱羞成怒。
“柴小姐!我尊敬你在音樂上的成就,但不代表你可以汙辱我!”她忿忿不平地申明。“每一次練習我都是全力以赴,你沒有資格這樣指責我。”
“你有全力以赴?”豔榕聽到她這麼說不禁失笑。“你連鋼琴的音色變了都分不出來,我不懂你用心在什麼地方。”其實她不想這樣當面給她難堪,而是她的態度讓她不得不給她個下馬威。
豔榕站起身,將小提琴放在椅子上,走到吳明麗面前,直勾勾的看進她眼底。
奇異的,氣焰高漲的吳明麗在接觸到她堅定的眼神時,竟心虛的低下頭來,將位置讓開。
豔榕坐到鋼琴前,調整好位子,修長的十指在黑白相間的琴鍵上飛舞,一曲微風幻想曲彈得讓人如痴如醉。
彈奏進行到一半,豔榕突然停頓,讓眾人自迷咒中清醒。
按壓著其中一隻琴鍵,豔榕看著一旁咬著唇的吳明麗,心裡只有失望。
“這個音準不對了,為什麼你沒聽出來?如果你有每天練習,為什麼沒發現音不對了呢?”
吳明麗咬著唇,握緊拳頭,忍著破口大罵的衝動。
這女人是怎麼回事?給她好臉色看不賞臉就算了,竟然還在其他團員面前給她難堪,她是什麼意思?
要不是看在討好她能接近梁磬的份上,她吳明麗才不可能這麼卑微的任她批評。
她越想越不甘心,但她非得吞下這口氣不可。
沒人出聲幫吳明麗說話,甚至有團員抱著看好戲的心情看著她被豔榕質問。
“我不想跟一個不用心的人一起演奏,等你把自己的琴藝練到追得上大家的程度時,再回來練習吧。”豔榕嘆息道。
她這麼做會不會太過分了?
吳明麗聞言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她會這麼說,她看向席總監求救,沒料到他竟然不挺她!
“明麗,你就回去吧,暫時不用到樂團來練習,等你準備好了再回來。”席總監順了豔榕的要求,將吳明麗暫時逐出樂團。
“你!”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他竟然這麼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