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自己既然已經安全了,犯不著跟半截身子入土的紀老爺子拼個魚死網破。
她也已經不再是那個衝動而狂妄到不可一世的豪門驕女,她要考慮到兩個詞語——利益、平衡。
殺了紀天航,並不符合自己的利益出發點,也會影響大局,這樣對她而言是得不償失。
“那麼,我們現在這艘船要去哪裡?”唐瀟瀟好奇的問道。
龍伊淡淡一笑,收起手上的殘羹,並未回答她的疑惑,反而起身向外走去,“你先把自己這一身傷好好養一養吧。”
唐瀟瀟無奈一笑,又叫住了龍伊,“龍伊,可不可以幫我拿個對外聯絡的衛星電話過來?我要給他們報個平安,至少證明我自己還活著啊。”
龍伊的腳步再次僵硬了一下,扭過頭微微的笑了一下,“等你傷好了再說吧,這裡是病房,可不允許使用手機的。”
說著,龍伊快步走了出去,只是在唐瀟瀟看來,這個離開的背影,怎麼看怎麼透著一種倉皇逃離的味道。
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從後背湧出,很快的,便佔據了全身乃至整個靈魂……唐瀟瀟心頭忽然揚起了一抹不妙的念頭。
身上的傷,讓她修養得快要發黴了,在船上呆了多半個月,龍伊只露了幾面,便很快的匆匆離開,似乎船上有什麼事情需要他處理,其餘的,唐瀟瀟便只見過意味船上的主治醫生和兩個美女護士,兩個小護士倒是跟唐瀟瀟混得比較熟絡,可是隻要一提及她想聯絡外界的時候,就連小護士都倉皇而逃。
除了這幾個人,唐瀟瀟再沒見過其他人。
肺腑的傷勢漸漸好轉,在兩個小護士的攙扶下,唐瀟瀟也終於能下床走走,可是她的散步範圍便只侷限於這個房間內,兩個美女小護士嚴嚴實實的把她看在整個房間的範圍之內,足不出戶。
一切的一切,讓唐瀟瀟的心,再次懸了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剛從虎穴裡逃出來,又掉進了狼窩、
一直到一個午後,坐在房間靜靜聽著音樂的唐瀟瀟被船體一陣動盪所驚起,就在她有些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兩位美女小護士敲門進來,一臉的欣喜興奮,看見唐瀟瀟的時候,首先向她點頭致意,這才笑眯眯的道,“唐小姐,我們靠岸了,少爺請您換好衣服,然後跟我們一起下船。”
說著,美女小護士將手上捧著的一個巨大靜美禮盒端到了唐瀟瀟面前,抬頭問道,“是不是需要沐浴一下?”
唐瀟瀟的心提到了半截,該來的,終於還是要來的,不是嗎?
簡單的沖洗過後,唐瀟瀟裹著浴袍從浴室裡走了出來,兩個美女小護士已經一臉豔羨的開啟了包裝精美的巨大禮盒,裡面赫然是一件宛若白蓮花般的雪紡長裙和一雙銀色的高跟鞋,首飾盒裡還放著美麗的鑽石項鍊和鑽石耳釘,剛一開啟,便耀眼萬分。
這樣一套衣服,觸動了唐瀟瀟曾經那份屬於葉鬱心的記憶。
這個款式的長裙,曾經是葉鬱心少女時期的最愛,那個時候的她……最喜歡穿著這種白蓮花款式的雪紡長裙和銀色高跟鞋,戴著鑽石項鍊,在海灘上甜美起舞,那個男人就那麼微笑的坐在一旁,看著自己……
該死!我想這些幹什麼?唐瀟瀟搖動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強行驅散開那些無聊的記憶。
“讓龍伊給我換一件衣服吧,我不想穿這件衣服。”唐瀟瀟淡淡的道。
現在的自己,已經完全不適合這樣純潔的白色了,不是嗎?現在的自己,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不諳世事的少女,適合自己的顏色,是火一般的紅色,或者夜一般的黑色……
白色,只是留給少女時期自己的一個關於公主、關於王子的夢幻。
現在的自己,則是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