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許楷祺進臥室的時候他在心裡默唸,希望這是最後一回,今後可別再跟這人見面了。
阿輝從敞開的衣櫥裡一件一件取下自己的衣服,大多是一些春夏穿的,記得剛搬進來那會兒氣溫剛好,轉眼都快冬天了……
他剛回頭想叫許楷祺給自己拿個袋子裝衣服,卻被許楷祺扳住臉猛地吻起來。
阿輝懵了,他從不記得許楷祺接吻的時候會這麼猛烈,好像全身的力氣都使出來了,他發出嗚嗚的抗拒聲被那人扯地一同摔在床上。
阿輝覺得異常火大,這缺炮友也不能逮誰就上吧,他憤怒地瞪著許楷祺好看的臉,覺著這張曾經最愛的臉變得腐敗。他奮力掙扎,畢竟力氣比許楷祺大,總算是掙脫了。
他紅著臉,憤怒地從床上站起來。
“你也太下賤了!要做找別人去,我他媽懶得陪你!”
罵完才發現許楷祺臉朝下趴在床上,肩膀輕微地顫抖著,下半身不知何時竟脫得只剩一條內褲,白花花的兩條腿露在外頭很是狼狽。
阿輝很生氣,真的,非常生氣,就在這張床上許楷祺和自己、和其他人做過無數愛,所以他無視那人發出的抽泣聲,只想著早些離開。
“衣服我不要了,麻煩你扔掉,還有,再說一遍,我們早分手了,你要想犯賤別拉上我,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了。”
聽見阿輝離去的腳步聲,許楷祺猛地從床上跳起來追了出去。
他擋在門口,幾乎是哀求道:
“阿輝,阿輝,別走……我不招你了還不行嗎?你現在不接受沒關係,我可以等,我們慢慢來,好嗎?”
阿輝把他拉到一邊,不吭聲,彎下腰穿鞋。
那許楷祺還拉著他,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不想放他走。
於是兩人又是一番拉拉扯扯,一個不留神許楷祺被身後的盆栽絆了一下,跌了個跟頭人壓在了盆栽上。
只聽啪──的一聲,盆栽被打碎了,破碎的盆子在塑膠袋裡散開,失去束縛的泥土有些散落到塑膠袋外頭。
許楷祺一抬頭就看見阿輝殺人的眼神,他連忙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阿輝緊抿著雙唇,蹲下身把散在外頭的土捧起來一把一把放回去,許楷祺趕緊站起來上去幫忙,卻被阿輝冷冷地甩開。
阿輝把最後一把土放回去的時候,突然發現那棵橘子樹好像歪了,他把樹小心地取出來,這才看見纖細的樹幹幾乎被許楷祺攔腰壓斷了,只剩三分之一還連著……
許楷祺一個勁的說自己不是故意的,可是阿輝卻完全聽不進去。
他站起來,渾身散發的決絕讓許楷祺不敢再靠近,只好束手無策地看著阿輝頹然地扔下奄奄一息的樹。
只聽門呯的一聲,阿輝走了。
第二十六章
許楷祺看著重新打理後煥發活力的庭院,他覺得自己的腦子肯定是壞了。
那天阿輝一走,他就想把折了的橘子樹給扔了,可剛提到垃圾桶跟前又捨不得,於是一邊腹誹自己太欠,一邊又給拎回來了。
栽樹的盆子給他碰碎了,許楷祺只好把樹栽到自家的庭院裡。
許楷祺這人怕麻煩,明明買房的時候贈送了超大的院子,可他偏偏不打理,住了幾年這雜草長得都快跟小孩差不多高了,一眼看過去頗為蕭瑟。
他掏錢找人把荒掉的庭院給好好打理了一番,還順便栽了些花花草草。
快結束的時候,園藝工人看許楷祺拎著一棵歪脖子的小樹走過來,就覺著奇怪,問他:
“小哥,你找我來整你這院子就為了種這個?”
許楷祺把樹往地上一擱,還去屋裡掏出好幾袋肥料,說:“是啊,你看我還特意開車去花鳥市場買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