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娘牽著鼻子走了麼,你還知道我是你娘啊,老孃要是早知道你這樣不孝,當初生下你時,就該一把捂死你,省得浪費了老孃的奶水將你養大,如今倒養成了只白眼狼。”
萬氏一句比一句罵得惡毒,完全未將衛文水當成是自個的兒子待。
衛文水聽著自個老孃的那些惡言惡語,一顆心都疼抽了,但是卻還要勉強拉著一張笑臉對著萬氏。
不管萬氏怎樣罵他,他都忍了。
萬氏罵了一陣,罵夠數了,罵累了,衛文水才顫顫開口問:“娘,我那房間裡的床,櫃子,桌椅板凳都去哪裡了?”
“如今我跟春娥都回來了,總歸是要用那些東西的,還請娘將那些東西都還給兒子。”
萬氏聽了衛文水的話,一股火氣又衝上來。
她揚起尖刻的眼神,狠狠的颳了衛文水幾眼,才道:“老三,你這個不孝子,是在逼你老孃要東西麼。”
“哎喲,我老婆子的命咋那麼苦呢,咋生千生萬,生了你這麼個沒良心的滾犢子喲,虧得老孃一把屎一把尿的將你養大,如今就是這樣對待老孃啊,殺千刀的,沒良心啊。”
衛文水被萬氏的哭嚎聲嚇到。
他趕緊伸手一把扶住萬氏的胳膊,柔下嗓音道:“娘,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這不是在和您商量嗎,看能否將我們房裡原先的那些傢俱都還給我們。”
“老孃不要你這不孝子扶,”說著,萬氏一把推開衛文水。
“傢俱沒了,我讓你大哥家劈了來當柴火燒了。”
萬氏的話,就像一瓢涼透骨的冷水,當頭一瓢澆進了衛文水的心裡,瞬間涼得他全身打戰,連下巴尖兒都抖了。
天吶,這可是生養他的親孃啊,咋能這樣狠心的對他。
衛文水有火不能發,憋得胸口一陣起伏,緩了好一陣,他才順過一口氣來瞧著萬氏那張老臉,道:“娘,你咋能將那些傢俱當柴火燒了呢,那可是春娥的嫁妝貨呀,你這是想讓兒子回家來滾地板麼。”
往日,不管萬氏怎麼鬧,怎麼折騰,在衛文水眼裡,他這個老孃只是尖酸刻薄了些,可是他今日卻是有些寒心了。
所以,衛文水剛才與萬氏說話時的語氣,稍微加重了些。
萬氏聽後,可就不依不饒了。
衛文水還在顧著心裡難受,只見萬氏猛的撲到了他的身上,然後再伸出一雙手,死命的揪住他胸前的領子,死命拉,死命扯。
萬氏拉扯了幾下,聽得譁嗤一聲脆響,衛文水身上的褂子,頓時被她撕破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衛文水瞧見自個身上的衣服破了,心疼得不得了。
這可是自個婆娘省吃儉用,晚上熬夜做針線,才給他弄了這套像樣的褂子,如今就這樣被自個的老孃扯壞了。
萬氏扯破了衛文水身上的褂子,卻還沒打算收手。
她愣了一下,繼續扭著衛文水嚎啕大鬧道:“你這殺千刀的,出去了這麼幾年,每年就回來住一兩天,不顧家,不顧我跟你爹,如今,你還回來做啥,想回來氣死老孃麼,老孃不就燒了你的幾件破傢俱麼,你倒是怪起老孃來了,老孃生你,養你,你咋就不記得這份大恩情呢,哎喲,老孃上輩子是造了啥孽喲,這輩子遭兒子嫌棄,”嚎完一陣子,萬氏消停了小片刻,只見她揪起幾根手指,一雙老眼閃爍出幾分狠色,伸手一把一把的掐在衛文水胸前的皮肉上。
“你這不孝子,讓你回來礙老孃的眼,讓你不孝,看老孃今兒不掐死你,掐死你,”萬氏掐得很過癮,她一邊掐,一邊狠狠的啐罵,罵得咬牙切齒的,彷彿與自個的兒子有解不開的仇怨似的。
萬氏是下了死力的,衛文水頓時疼得倒抽了幾口涼氣。
他也不敢還手,只能任由萬氏掐夠了準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