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使節只覺頭腦眩暈,腳下虛浮,視乎自己的血就快要流乾了。
他冷冷的望向竇威,沉聲道:“驃騎大將軍,你是想害死本使節嗎?”
就在這時候,慧王凌曄在幾名禁衛軍的保護之下,大步流星走出萬壽宮。
他看向樊貞,眯了眯寒眸,冷聲吩咐,“給他備馬。”
“是,慧王殿下。”禁衛軍領命,不消片刻,便將一匹快馬交到了樊貞的手上。
樊貞從禁衛軍手中接過馬韁,反手一點,直接將那名使節點暈,然後將他丟上馬背,自己再翻身躍上去,打馬快速衝出皇宮。
馬蹄聲漸遠,樊貞及使節的身影消失在宮牆盡頭處。
“慧王殿下……”竇威從宮牆盡頭收回視線,一臉急切的看向凌曄。
“殿下,此等亂臣賊子,千萬放不得啊。”
放,他從未想過要放過樊貞。
就算樊貞出了皇宮,也逃不出尚京城。
凌曄陰鬱著眉頭,在袖下握了握拳頭,看向竇威,嘴角噙著一抹嗜血的冷笑,默了默,沉聲吩咐,“竇大將軍,封鎖城門,務必抓住樊貞,救出人質。”
“是,殿下。”
竇威衝凌曄抱拳領命,然後帶上幾百名禁衛軍前去追捕樊貞。
夜黑風高,尚京城局勢動盪不安,全城封鎖、戒嚴,禁衛軍過街穿巷,挨家挨戶的搜查……
——
翌日。
承乾宮瀰漫在濃濃的草藥味之中。
太醫院院士,戰戰兢兢跪在外殿,上首,慧王凌曄華服端坐,他垂著一雙冷眸,兩道視線落在太醫院院士的身上。
在慧王凌曄的注視之下,太醫院院士只覺得全身發寒。
殿中靜默無聲,落大的宮殿之中,只有慧王凌曄,崇帝的貼身太監高九,及那太醫院的院士。
“皇上的傷勢如何?”過了片刻,慧王凌曄冷聲問向太醫院院士。
冷聲入耳,太醫院院士聽得額前浸出幾滴冷汗。
他略微抬頭瞄了慧王凌曄一眼,一時之間,有些摸不準凌曄的心思,揣摩一番,斟酌開口,“稟慧王殿下,太子那一劍,恰好避過了要害,皇上雖傷得重,卻並無性命之憂。”
聽了太醫院院士的話,凌曄沉了沉眉。
他盯著太醫院院士,瞬息之間,眼神犀利了幾分,黑眸中染了冰寒的殺意。
“若說,本王想要太子那一劍正中要害呢?”
太醫院院士愣住,猛然抬起頭來,神色詫異的看向慧王凌曄。
他在皇宮摸爬打滾多年,什麼樣的事情沒見過,自然明白,慧王之意所指……
慧王這是要謀害皇上,再嫁禍給太子啊。
“何院士,該如何做?本王相信,你應該懂。”凌曄見太醫院院士半天不語,瞟了他一眼,冰冷的話音再次響起。
“慧王殿下,這……”
太醫院院士揚起袖子,往額頭上揩了一把冷汗,一張老臉糾結出了褶子,不敢應承。
弒君,這可是滅九族的滔天大罪,他如何能答應。
凌曄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
隨手一丟,將一本小冊子砸在了太醫院院士的面前。
冷聲道:“何院士,你濫用職權,盜用御醫屬的藥材,以次充好,貪汙御醫屬的錢財,你說,本王將這些事情稟告給皇上,皇上會如何處置你?”
聽凌曄說完,太醫院院士伸出手,哆嗦著撿起面前的小冊子,翻開幾頁來看。
當他看清冊子中的內容時,頓時嚇得臉色煞白如紙。
他盜取御醫屬的名貴藥材,以及以次充好,貪汙御醫屬的公款,每一件事情,都被記在了小冊子上,清清楚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