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著不善,何況還是一副如此的裝束。一聲嘶鳴和低吼,獨角馬和雪雲豹已經出現在酥酥的身側,一藍一綠兩雙眼睛,警惕地盯著前方的黑衣人。曼珠沒有出現,是因為早在墨言和酥酥攜手離開的時候,曼珠還被蘭軟軟夾在腋窩下,被蘭軟軟的體香薰得暈睡了過去,還在輕輕打著呼嚕。
酥酥微微挽緊墨言的手臂,傳言道:“墨言,我們騎上冰藍,衝出去!前面四個人的氣息,和大伯,三叔不相上下!以冰藍的速度,可以一試!”
酥酥雖然沒有出聲,但看著墨言的眼光有著一絲相詢的希冀,前面的一個黑衣人桀桀一笑,三十人成包圍之勢圍成一圈,異常尖銳的聲音玩味地道:“怎麼,還想騎著馬突圍而出不成,女娃,想都不用想了,四個地元境初階,三十個天元境中階,就算攔的是墨雙黎,也是這個陣容,就你們一個廢物一個未曾修煉過的雛兒,今日,就算獨角馬馬背上的雙翼能夠幻化成型,也插翅難飛!”
酥酥白了他一眼,啐了一聲:“廢話忒多!”
這些日子,酥酥從一個原本在小地方安居樂業的普通女孩,到一個被帝國權貴視為天資縱橫的靈武者,這樣華麗的轉身,卻沒有讓酥酥那恬淡的性子有多少的改變。無論身處何地,面對何人,她依舊是那個生性開朗活潑,不卑不亢,知足常樂的蘭酥酥。
若說酥酥有變化,那便是她的眼界和眼力。自從來到京都後,接二連三,酥酥見到了不同層次,氣質迥異的各種高手,在對自己潛在的能力有了新的認識之後,酥酥也發現,不論是誰,不管是弱如那個跋扈的陸師妹,還是強如霸道的楊奶奶,內斂的雲蘭若,她都漸漸摸索出一套用精神力鎖定感應的方法。每個人修煉的層次,在她的腦海裡,漸漸有了清晰的劃分。
但惟獨墨言,她看不透,看不穿,就算她將所有的精神力集中如蠶繭一般層層包裹住墨言,依舊猶如雪落冰地,沉沉下墜,直到消融不見。連元皇之下帝國第一人的雲蘭若,在她的精神探視下都無所遁形,那墨言?
酥酥自然不敢想象墨言能達到元皇那種境界,只能猜測天下功法,千奇百怪,墨言或許修煉了某些能夠隱匿自身的功法。就如同方才憑空出現的一狼一蛇兩隻元獸,她家的墨言,定是有所憑仗,絕不是世人眼中那個一無是處的修煉廢物!因為,酥酥的嘴角翹起一抹彎彎的弧度,看著依舊一臉從容微笑的墨言,她的心裡,就是有著一股堅定的信任,她的墨言,絕不會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一個人,如果沒有強大的自信,就算再樂觀,也永遠無法在毫無生機的絕境之下從容不迫,遊刃有餘!
就如同此刻的墨言,輕輕板過酥酥的身子,朝酥酥溫和一笑,依舊是方才那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你別看!”
酥酥只看到墨言的雙瞳瞬間出現了兩個灰色的漩渦,而她的眼睛,自然而然便緩緩閉上,所有的聲音和場景消失了,只有人,依舊是清醒的。
那人奸笑一聲,似乎也不著急,道了一句:“果然是墨家後輩,這份膽識,倒是不錯。也好,跟你的小情人話個別,一會,你就是躺在地上冰涼的死屍,想要說話,也沒有機會了!”那人瞄了酥酥一眼,出動前臨時接到計劃有變,原本要將他們兩人一併截殺,可上頭卻突然傳話要他們只殺墨家之人,女的要留一線生機。原因無他,情報傳來,雲蘭若對此女甚為看中,萬一元皇出關徹查起來,後果不是如今的他們承受得起的。
思想間,卻看到墨言徐徐走向前,輕笑一聲,聲音輕緩自然,宛如一個文質彬彬的書生,對著美景慨嘆出聲:“你們四人,可以商量一下誰可以活下來,因為片刻之後,我只給你們一人的生機,其餘的,”墨言低頭掃了掃袍角,重新抬起頭來,臉色驟然一凝,聲音如同平地驚雷,“死!”
灰鏡眸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