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嬸一把將孟心竹送到嘴邊的酒杯搶下,孟心竹愣了愣,爾後靠在她的肩膀上,“乾孃,您怎麼可以搶女兒的杯子呢?”
“哎喲喲!”九王妃放下酒杯,笑著拍拍孟心竹的肩膀,說道,“都多大的人了,還撒嬌,乾孃是怕你喝多了,老窖雖是香醇,多喝也傷身。”孟心竹仍是靠在她肩膀上,“怎麼了,還要撒嬌呀?皇上和眾位王爺都看著你呢!”
孟心竹笑著抬起頭,“原來靠在母親的肩膀上,是這麼溫暖和貼心,令人不忍離去。”
宏德龍湫挑挑眉,很少聽到她說出這麼傷感的話,他不由地又想到她謎一般的身份。
九王妃笑著將孟心竹攬進懷裡,孟心竹將頭枕在乾孃的肩上,多少年來,她總是希望能有兩個溫暖的肩膀,一個就他的,另一個就是母親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失去他的肩膀,所以在這個時空裡上蒼賜給一個母親的肩膀。靠著這溫暖的肩膀,孟心竹覺得好幸福,她露出孩童般的笑容。
看著這對相擁的母女,大家不由地失笑了,誰能想到剛才還在教二王妃如何對付二王爺的竹妃娘娘,現在卻蜷棲在母親的擁抱,如小女孩一般。
宏德龍湫搖搖頭,這就是他的竹妃,時而擁有著成熟女人的韻味,時而卻也有著小女孩的可愛。他望望外面,天已經黑盡了。“皇叔,時辰也不早了,散了吧。”九皇爺點點頭,宏德龍湫轉頭面向孟心竹,“竹妃,該回宮了。”
孟心竹仍然靠在乾孃的肩上,用只有九王妃聽得到的聲音問:“可不可以不回去?”
九王妃一愣,孟心竹感到乾孃的肌肉突然的一緊,她笑了笑,抬起頭,離開那溫暖的肩膀,“女兒喝高了,醉言而已,乾孃別放在心上。”
九王妃皺皺眉,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女兒在皇宮裡並不開心。是呀,有哪個女人可以在皇宮裡過開心呢?
宏德龍湫看看竹妃,又看看九王妃,他伸手準備扶起竹妃,孟心竹卻躲開了,“謝皇上,臣妾還足夠清醒。”
回到馬車上,孟心竹枕著手趴在車窗上,微微搖晃的車箱是乎更加催人入眠,再加酒精的作用,她慢慢合上眼簾。
宏德龍湫坐在對面看著她,“小昭,車駕穩些。”
“是。”小昭拉拉馬,放慢車速。
宏德龍湫脫下龍袍為孟心竹披上,他輕輕托起她的頭,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
聞著她頭上的淡淡香味,身上的酒氣,他回憶著與她的種種過去……
他低頭為懷中的人兒撫去貼在臉上的頭髮,“心竹,我該拿你怎麼辦?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已經沒辦法放手了,心裡越痛越是不捨。你曾經說過欲取之必舍之,可是你像浮雲一般讓人琢磨不定,我多擔心舍了之後,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不知睡了多久,孟心竹感到脖子又酸又麻,她下意識地摸了一下,卻觸到另一個人的身體,她一驚,酒醒了一半,張開眼睛本能地往後縮。
宏德龍湫伸手抓住,以免她從坐位上掉下去,“心竹,別怕,是我。”
孟心竹看看他,發現兩人還在馬車裡,但四周都很安靜,宏德龍湫笑了笑,“我們已經回到皇宮了,只是看你睡得太熟,所以沒叫醒你。”
“臣妾有罪,影響皇上休息了!”宏德龍湫皺皺眉,“臣妾先行告退了。”
宏德龍湫抓住孟心竹的手臂,讓她面對著自己,“心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臣妾愚頓,不知皇上說什麼?”
“不知我說什麼?”宏德龍湫加重手上的力度,“你原來不會這樣對我說話的,為什麼要把自己隱藏起來?用什麼皇上臣妾來搪塞我呢?”孟心竹沒有說話,宏德龍湫微微垂下眼簾,“心竹,明日就是三個月期滿之日了,你還要這樣來面對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