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紅關好窗戶,一回頭髮現鸞妃暈倒了,她雙臂上已經癒合的傷口又崩裂了,透過層層的紗殺泛出點點的猩紅來。春紅趕緊跑過來,給鸞妃脫掉繁瑣的宮裝,扶她在鳳榻上躺好,然後拿過黝黑的藥膏細細的塗抹在鸞妃的傷處,頓時一股腥臭瀰漫了整個寢宮。但是鸞妃的傷處一塗上這膏藥,卻漸漸止住了流血,肉眼可見的結出一層疤來。隨著傷處結疤,鸞妃緊皺的眉頭也慢慢的舒展開,呼吸也見悠長,最終終於平穩的沉沉睡去。
紅似聞慣這種腥臭之味,並不很在意,依舊細心的給鸞妃包紮妥當,蓋好錦被,放下幔帳,然後又去薰香爐中重新添了一塊桂香,紫鸞殿內濃郁的桂花香氣飄起,稍稍遮住了腥臭之味。
收拾妥當,春紅也在外間的小榻上和衣躺下,卻怎麼也睡不著,她越想越覺得今夜之事有些草率,輾轉反側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之後,天光終於放亮,宮門開啟,春紅去寢殿內間看了看還在熟睡的鸞妃,然後悄悄地出宮,直奔鸞太傅府而去。
卷一 重生耀國 第七章 秋意引路黃雀隨
鸞家族長鸞飛騰也在等著鸞家九衛的訊息。沒想到沒等到九衛,宮裡的春紅卻帶來了讓他震驚的訊息,聽完春紅的稟報,鸞飛騰一下子摜出了手中的茶碗,“簡直是胡鬧,八步移魂陣出現,絕非偶然,事關那個神秘的商家,怎能貿然就調藤繩邊城的人過去??”
旁邊的鸞夫人看著暴怒的老爺,溫言替女兒辯解到:“盈兒入宮多年一直被耀星蕪委屈著,難得有讓她舒心之事,老爺就成全了她這回的任性吧。”
鸞飛騰看了一看不知輕重的老妻,怒氣更盛,“在耀宮受委屈?還不是她當年哭著喊著自找的?這些年來,除了碧柔兒,耀星蕪哪裡委屈了她半點?她這些年跋扈的性子就是生生被你們給寵起來的。這回連九衛中的老大都跟著她胡鬧,那個神秘的商家豈是隨便招惹的?她還擅自調動鸞秋意,要胡鬧到什麼時候?!”鸞飛騰說著一跺腳,就要往外走去。
鸞老夫人以為自家老爺要進宮找女兒算賬,趕緊拉著他的衣袖哀求說:“盈兒縱有萬般的不是,可是她才開了祭壇不足百日,身體虛弱,老爺不要……”
鸞騰飛想起兩個多月前,疼暈在祭壇內的女兒,心中也是一軟,腳下不由得一頓。低頭想了想,他撥開鸞夫人的手,嘆息著說,“我不是要找她算帳,是趕快把意兒找回來,仔細計議一番在再做決定。”
春紅垂首站在一旁,看著爭執的老爺、夫人她不好插嘴,聽到老爺說要招回大少爺,趕緊上前一步說:“當時用細鴿給大少爺傳得信,現在恐怕已到邊關了。”
聽了春紅的話,鸞飛騰再不遲疑,回身幾步奔到書案旁,提筆寫了幾個字:“意兒,對方可能是神秘的商家,你不要妄動招惹了他們,見字速歸。”寫完取出私印蓋上,仔細地吹乾墨汁,隨後從袖中掏出一個小巧的楠木盒子,取出三寸長的細鴿,把信函摺好親自綁在細鴿右腿之上,然後揮手把它送入雲霄。
望著遠去的灰影,鸞飛騰輕嘆一聲:“動用了我鸞家僅有的兩隻細鴿,但願能趕在他們行動之前,不要釀成禍事。”
春紅對細鴿的腳程估計得沒有錯,天色將明未明之際,鸞妃的書信已經到了騰繩邊城鸞家大少爺鸞秋意的手中。他看著妹妹歪歪斜斜的字跡和錦帛上還沒幹的漬跡,想象著妹妹忍著劇痛,深夜顫巍巍的垂淚揮筆,剛硬的心瞬間柔軟,暗自發誓,盈兒你等著,待哥哥馬踏青峰山,捉了耀家孽種,給你出氣。他想到這裡豹眼圓睜,聲灌大帳:“來人,點齊一萬兒郎,發兵擒賊。”
主將一聲令下,一萬鸞家精銳甲冑鮮明、刀戈雪亮、戰馬嘶鳴的奔出了騰繩邊城。
就在鸞秋意帶人出了騰繩邊城不久,騰繩邊上的騰衝山主峰,密林處轉出一個人來,雖然是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