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劍得了公子准許,身體瞬間劍一般彈起,只見碧色光芒一閃,鸞秋意的左手已被斬落,而隨影劍入鞘中,閒閒的落回了公子御身邊,還沒忘忙裡偷閒的取出鸞秋意袖中裝有細鴿的精緻楠木小盒子。如果不是鸞秋意的左臂鮮血噴射,隨劍眨眼間的動作根本就沒幾個人看清。
隨劍身形落地,隨影緊跟著揮手,黑衣人手中弓箭齊發,根本沒有給對面的仇人喘息的機會,三息過後,鸞家三人已經被射成了刺蝟,但是頭卻完整地留了出來,沒有一支鵰翎長箭穿過。
公子御滿意著看著憤怒中還知道剋制的兒郎們,對隨影一擺手,隨影會意,幾步過去,割下鸞家三人的頭顱,用石膏封好,分別裝入匣中,然後用繩結好,掛放在馬鞍之側。
隨影麻利的處理好了一切,若無其事的回到公子御身邊,垂首站好,“公子。”
“嗯,派人快馬送去安都樂親王府上,讓他給耀皇傳話,大漠血鷹要借路藤繩,路資奉上。”公子御不假思索著說。
隨影立即變戲法般的拿出筆墨,遞了過去,公子御就著馬鞍三下兩下寫就了一封便箋,遞給了隨影,把筆一扔,翻身上馬,又漫不經心地追問了一句:“騰繩那邊的尾巴掃乾淨了?”
問到隨書的差事,他上前乾淨利落的答到:“處理妥了,保證讓鸞家老狐狸雲裡霧裡的猜不出端倪。”
“好,我們這就回藤繩,把那批鐵器運回大漠。”公子御大笑著揚鞭策馬帶頭向著邊城而去。
此時,耀國都城安都鸞太傅府內,鸞飛騰在書房內焦急的踱了大半夜的步,剛剛回臥房躺下,眯了一小會兒,睡夢中唯一的兒子鸞秋意渾身是血的向他爬了過來,他趕緊伸手去拉,卻怎麼也夠不到,一著急,醒了過來。
鸞飛騰披衣坐起,越想越覺得這個夢不祥,聯想到十天前給兒子發出細鴿傳信囑咐他不要擅自去招惹那個商家,十多天來卻遲遲沒有他的迴音,派去邊城的人也不見回報,只是有封模稜兩可的平安信傳回,這些都太反常了。
鸞飛騰一動,睡得並不踏實的鸞夫人也醒了,她睜開惺忪的眼睛,“老爺,是不是意兒有訊息了?我今天一直心煩意亂的。”
看了看暈黃的燈光下明顯老了很多的老妻,鸞飛騰心頭一軟,壓下了心頭煩躁的情緒,放軟了聲音說:“沒事的,你先睡吧,我去書房處理些別的事情。”說完他自己穿上衣服走出了內宅。
鸞飛騰剛走進書房,老管家就提著燈來報:“老爺,二小姐回來了。”
“什麼?半夜三更的她又折騰什麼?”煩躁的鸞太傅騰的一下心中又冒起了一股邪火,“她還嫌招搖的不夠,半夜三更私開宮門,傳出去又給那些古板的史官說三道四,給那些無知的販夫走卒添了茶餘飯後的談資。”
卷一 重生耀國 第十一章 商闕離山細安排
“父親,你冤枉了女兒了,女兒好不容易捱過了百日苦刑,今夜心神不寧,總夢到渾身是血的哥哥喊著讓我去救他。我不放心才連夜跑回家來和父親說說的。”鸞妃本來就是跟在老管家身後不遠,把父親的埋怨聽了個正著。她一邊委屈的說著,一邊扶著春紅的手走了進來。
鸞飛騰聽說鸞妃也夢到了渾身是血的兒子,臉色摹地一變,顧不上再細說女兒深夜出宮之事,急忙問到:“你也夢到了意兒?”
今夜來的匆忙,鸞妃沒有大妝,隨便穿了件天藍色宮裝,頭髮也是隨意挽了個雙魚髻,雖然過了百日之期,但人還明顯的瘦著幾圈,平日裡合身的宮裝此時穿在她身上顯得異常肥大,彷彿一個木偶般伶仃著架著衣服。此刻她聽到父親口氣裡明顯帶著的緊張,有了細紋的眼角一抽,帶著哭腔問:“父親說‘也’?誰還夢到了哥哥?”
鸞飛騰嘆了口氣,“哎,我今夜被同樣的噩夢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