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長髯,卻轉了話題,問了一個看似無關緊要的問題,“芸娘是什麼時候進年府的?”
商水一愣,老族長怎麼又問起了這個,不過他還是想也沒想的直接回了老族長的話,“由於鴻雁樓與外界互通訊息太久,屬下擔心非常時期生出什麼變故,又啟用了它附近的雲水間,相互有個照應。十八親自坐鎮,芸娘則打入了年府。”
商闕聽完心中更加篤定,他眉峰舒展開來,自信地說,“如此甚好,如果非要和鸞家對上,我等雖然人在安都,也不是可任由他鸞飛騰隨意揉搓的。我們這次就無心算有心,就認真的和鸞家較量上一番。”
明明之前還傳令說能避讓就避讓一下,儘量不要和鸞家正面衝突,而且這次商家眾人來此還有求於鸞家,怎麼突然間好像整個風向都變了呢?商十八心中疑惑不已,但是這樣的場合是商十八沒有說話的份的,他悄悄的看看老族長,又看看水執事,百思不得其解的皺起了眉頭。
商水聽了老族長的話,卻漸漸的咂摸出了點味道來,“難道鸞飛騰以為鸞秋意還在我們手上?”說著他又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語到:“可我們明明把他放走了啊。”
關於這點商闕也不清楚,不過無論是否是誤會,並不能影響今晚商家和鸞家的對立關係,他暫時不關心是誰出手截了鸞秋意,隨口接過商水的話來,“其中怕是有了什麼變故,”接著他語氣一轉,堅定地說:“和鸞家硬碰硬雖非我等本願,但是事已至此,也非碰不可了,這次老父一定要進那神秘的祭壇一觀。”
商水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自從他們救了那兩個丫頭,鸞家大軍追殺,商家擺出百年秘陣誅殺了他們上萬兒郎,到如今鸞秋意也下落不明,無論如何,這些都不是一句誤會可以解釋的過去的。既然,今晚和鸞家正面交鋒勢不可免,其他事情留待以後再查,眼前還是要好好去佈置一番,他理清了自己的思路,心中迅速的盤算了一下,不再多話,馬上站起身來說:“屬下這就去準備。”
“去吧。把阿土招回來和你一起準備,不用和那個丫頭較勁了。”商闕吩咐著,想到平日裡並不鬥狠逞勇的商土竟然和那個小丫頭對上了,他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目光也柔和了起來。
“是。”商水看著鮮有如此表情的老族長,心裡嘀咕著,轉身去了。
捉弄了身後跟著的那群尾巴,綺羅稍微出了一點這些日子以來的悶氣,吃完滑爽香甜的豌豆黃,她僱了輛馬車又去了安都西市的古玩玉器街。
相比於南市的雜耍街,西市這條著名的古玩玉器街卻安靜的多,兩旁的鋪子或古樸大氣或奇巧雅緻,無一不透著無錢莫進來的貴氣。古玩玉器不是普通老百姓能玩得起物件,有錢的尊貴的客人們都是要巴結著的,店裡蒐羅著了好東西,基本上要送到貴人們家裡去先賞玩再收下,因此這裡的鋪子也就是個門面幌子,平日裡根本沒有多少客人光顧,悠閒中未免有些沉悶。
綺羅一身普通少年裝扮,悠閒自在的一踏上西市這條大青石鋪就的街面,立即引起了各個店鋪掌櫃的、小夥計們的側目來。他們紛紛用生意場上練就的利眼悄悄地打量這個看似普通的少年。
黝黑、普通的臉的上一雙靈動的大眼睛,身著粗布蔽衣走在隨便一件物什就價值不菲的店鋪之中,毫無自慚形穢之色,雖然看到奇巧的物件也會露出少年人特有的好奇來,但是那晶亮的目光中只是純純的欣賞,並無豔羨或者貪婪之色。
這個普通的少年就這麼自自然然的一路逛過去,不但沒招了這些勢利眼的掌櫃夥計們的白眼,反而讓他們恍惚覺得在這個平凡沉悶的春日午後,因著這個少年而整個街鋪都生動了起來。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鋪子裡的掌櫃和夥計們都抱著一種好奇放鬆的心態觀察著綺羅,有那麼幾家的鋪子裡的人看到她的身影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