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帝。新帝仁慈,不計前嫌,把皇弟月習武封為王固寧,今天就是固寧王離京去封地固寧的日子。
一身嶄新的親王服飾,月習武沒有坐車,從小喜歡騎射的他在永遠的離開生長了十七年的地方的時候,依然選擇了高高的騎在馬上。
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世界對他來說就完全不同了,父皇死了,舅舅一家被斬,母妃也殉了葬,死前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上,至於母妃殉葬是不是甘願的,月習武已經不再去想了。母妃臨去之前曾託人輾轉送來隻言片語,就是囑咐他一定要活下去,他現在還活著,而且要長久的活下去,他必須忘了南京發生的這一切,去那個叫固寧的地方,那個他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一個人,重新開始他的人生。
不管騎在馬上的月習武是什麼心情,歡送他的南京老百姓們卻是熱情高漲的,善良的人們總是把當權者想象得很善良,這樣他們會覺得自己生活在一個偉人的領導下,會覺得自己很幸運,以後也會很幸福。他們傳唱著新帝的仁慈,傳唱著固寧親王的禮讓,傳唱著先帝和穆貴妃的深情,慶幸著穆家那一家子禍害月國的害人精終於被處死了。
固寧王內心複雜,面上卻是風風光光的走了,熱情的月國都城人們又開始了他們正常的生活。南京城們也恢復了寧靜。雜耍賣藝的,走親串戶的,行商走腳的,人來人往,在城門口絡繹不絕,而一輛普通的馬車也隨著人群出了城。
馬車內,自然是已經易過容的綺羅一行人。白風帶去的幾個人被暫時留在了南京,分散了再伺機溜出南京。打探訊息、隱匿行藏,都是他們從小被訓練慣了的拿手本事,不用刻意吩咐,自會知道怎麼去做。綺羅身邊只留了丁香、雲霜,白風化裝成一個四旬左右的黑臉漢子,坐在車轅上親自趕車。
綺羅一行出了南京之後,一路上都很順利,打尖休息,都是白風出面,安排的很妥當。
三天後,他們順利到達了永州。孫延年早已經奉旨回兵部上任了,永州交給了他的兒子孫思水。
永州,由於一個多月前穆家大軍的圍困,早就關了城門,直到月平帝大喪後才開啟城門。經過了一個月前的戰亂,永州街面顯得很是破亂,但是街上的行人卻一點卻也不少,被阻斷了這麼長時間的交通恢復了,很多行商的人們早就等不及要過關忙營生了。
和往常一樣,白風去找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客棧,住宿的客人不少,但是客棧卻收拾的很乾淨。綺羅下車抬頭一看,客棧叫:常留居,她仔細觀察了一下,店匾額是朱漆的紅木,匾額右下方也沒有那一枚小小的、淡淡的芍藥枝葉印記。綺羅心思一定,腳下毫不猶豫的邁了進來,小二很熱情的把她們帶進了上房。
綺羅她們稍微梳洗了一下,白風敲門進來,周到的詢問道,“小姐,今天還是和往常一樣,讓人把飯菜送上來?”自從離了南京,為免意外,白風和雲霜都跟著丁香一起稱呼綺羅為小姐了。
綺羅略一沉吟,輕輕地搖了搖頭,“不,永州是大城,我們今天去樓下的大堂去吃。”
雖然很想熱鬧一下,但是想到這些天的謹慎小心,還是不能功虧一簣了,丁香忍下心頭的渴望,勸阻到,“小姐,永州是大城,下面大堂裡更是人多嘴雜的了,咱們還是在自己房間裡吃比較清靜。”
綺羅明白丁香是在擔心安全的問題,只是嘴硬不肯直說罷了,按照她的性子,憋了這麼久,肯定想去熱鬧熱鬧的。綺羅微微一笑,輕鬆的說,“你不用擔心,我們都是易過容的了,只要自己小心些,就不會被人認出來。走了這些天了,不見月知文的人出現,恐怕他還不知道我還活著,就更不用擔心了。”
一旁抹不做聲的雲霜神色一動,試探著問到,“小姐,是想去大堂探聽些訊息麼?”
綺羅點點頭,“是啊,咱們藏了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