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那當然,嘿嘿,王公公請便。”高盛伸手抹去額頭上的汗水,乾笑了幾聲,一擺手,讓開了道路。
王秉和也沒跟高盛多客套,拱了拱手,便走到床前,柔聲問道:“小瑛姑娘,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別怕,某家自會與爾做主。”
“嗚嗚嗚,他,他強拉奴家行此醜事,奴家不活了,嗚嗚……”那名叫小瑛的宮女緊緊地將單薄的衣衫抱在胸口,說了一句便哭著說不下去了。
“啊,我沒有,小瑛,你,你,你說謊!放開某家,我殺了你這個賤人!”胡松一聽小瑛如此說法,頓時急了,可著勁地掙扎起來,口中大罵不止。
王秉和目瞪口呆地看了看小瑛,又看了看胡松,好半會才回過神來,一轉頭看向面露得意之色的高盛道:“高公公,這事情是如何出的?爾又是如何知曉此事的?這裡頭可有甚誤會?”
“王公公,這事情某家也只是知道個大概,具體情形如何還得問小翠姑娘。”高盛邊說,邊一伸手,指向了正坐在床頭,陪著小瑛一道哭個不停的那名俏麗宮女。
“哦?”王秉和掃了眼高盛,回過身來,對著小翠拱了下手道:“小翠姑娘請了,此事重大,還請姑娘將實情道來,某家自會稟報陛下,爾切不可虛言,以免自誤。”
“王公公,奴家自是知道輕重。”小翠一聽王秉和見問,立時起了身,福了一下道:“事情是這樣的,胡松這個狗賊還在承慶殿當差之時就時常糾纏小瑛姐,奴家是一早就知道的,不過小瑛姐從來不加理會,後頭這狗賊爬上了高位,就時常以勢壓人,小瑛姐被這狗賊逼得很慘,卻從不應允其苟且的要求,好在我元德殿並不歸這狗賊所管,小瑛姐無事絕不出殿半步,這才沒出甚大事,前日這狗賊將我元德殿負責領冰塊的小順子打傷之後,派人傳話,就說一定要小瑛姐親自來領冰塊,若不然,領冰塊之人必將是小順子的下場,小瑛姐無奈之下只好自來領冰塊,奴家放心不下,就陪著小瑛姐一起來此處,才剛領了冰,這狗賊說有要事要跟小瑛姐談,把小瑛姐騙進了後院,奴家左等右等都不見小瑛姐出來,這才知道事情不對,立刻回元德殿稟報了娘娘,娘娘生氣了,這才派了人前來解救小瑛姐,事情就是這樣的。”
小翠的嘴像是抹了油一般,嘰裡呱啦地一通子話如同炒豆般倒了出來,其中雖夾雜著幾聲抽泣,可大體事情卻說得清楚無比,這一通話下來,原本為胡松抱不平的冰炭司宦官們立時調轉了矛頭,人人義憤填膺地罵起了胡松,言語難聽之極。
“你胡說,某家不是這等人,小瑛,小瑛,你不能這樣啊,某家沒對不起你啊,小瑛……”胡松不是傻子,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哪會不知道自己落入了圈套中,立時急了,蒼白著臉,高聲叫了起來,言語中的委屈之意,只怕神仙聽了都得感動三分,只可惜這會兒卻沒人去聽他的辯解了。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我冰炭司中竟然有此等敗類,某家就算拼著一死,也要上奏陛下,走,某家與爾等一道面聖去!”王秉和顯然被此事氣得不輕,恨恨地跺著腳,氣得臉色發青。
“面聖去,走!”
“對沒,這等敗類死不足惜!”
“孃的,真丟人,我冰炭司的臉都讓這混球丟盡了!”
……
一起子冰炭司的宦官們本就正在罵胡松,再被王秉和這麼一激,立時嚷了起來,渾然忘了先前拼死要保胡松的事兒,亂哄哄地叫了起來,不少人跑上前去往胡松身上吐口水,更有甚者,還對胡松拳打腳踢,一時間小屋子裡擠滿了人,場面亂得夠嗆,卻沒有人發現高盛與王秉和這兩個主事之人正彼此交換著會意的眼神。
片刻之後,一起子怒氣沖天的宦官們拳打腳踢地簇擁著胡松,在王秉和、高盛的帶領之下,浩浩蕩蕩地殺奔甘露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