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珉道:「永樂是不是太小了?」
曹恆卻不以為意,「小有小的好處,承兒是兄長,既說了要照看衍兒和永樂,說出來的話就得執行。」
明白曹恆所言沒有轉寰的餘地,夏侯珉也就不再說了。
夏侯珉沒有多言地照著曹恆的意思去做的,朝臣們可不會。哪怕眼下三省六部的長官都是曹恆一手提拔,是不折不扣的與曹恆一心的人,但這一心只於利國利民之前。
曹恆突然讓曹承兄妹三人往南陽去,說是去見識見訓南陽學習的風氣,難道洛陽這裡,武校學習的風氣還不夠他們學?
「各人皆有所長,武校有武校的好,南陽也有南陽的好,讓他們去看看,長點見識有什麼不妥?」曹恆反問,新進的左僕射羊祜立刻進言,「要長見識,大皇子已經十五,去南陽倒也無妨,但二皇子還有公主尚且年幼,此去南陽也算是遠行。」
原高麗句刺使,今門下侍中夏侯尚也表示不同意地道:「左僕射所言正是,還請陛下三思!」
總之都是不同意曹恆一下子把三個孩子都放出去,放出去的風箏再想收回來哪裡還有那麼容易,夏侯尚雖然在高句麗呆了多年,也不等於說他對曹恆不瞭解。
說是去南陽,人放了出去是不是去南陽還不是曹恆說了算。
「朕不打算改主意。他們是兄妹,一道遊歷,一道長見識,這難道不是加深他們兄妹感情的辦法?」
曹恆另一層深意道破,叫這些人都一下子頓住,加深兄妹感情,感情這種東西,恰恰是讓他們都深思的事。
為了一個皇位爭得頭破血流的事他們在史書上看到的還少了?不少。
正因為如此,如果能夠避免這樣的事,他們是打從心底裡高興的。雖然他們懷疑曹恆說是說把人放到南陽去,這些年諸葛瞻一心研究學問,在南陽合諸葛氏之力辦了一間私塾,名聲大漲,不少文人學士慕名前去,與諸葛瞻討探知識,反倒是讓早些年因為諸葛瞻的急功近利而受影響的名聲慢慢都變好了!
南陽倒也是值得一去的地方,長知識,見見那些不以出仕為目的,只管風花雪月,逍遙自在的人,這也算是大魏的另一種面貌。
「臣敢問陛下,果真讓幾位殿下去南陽?」身為左僕射,羊祜敢直問出來,曹恆抬頭看了他一眼,「不然呢?」
不說是,也不說不是,沒有正面的答案,羊祜卻目光灼灼地盯著曹恆,一步不讓。
「三日後他們便起程。」曹恆直接無視羊祜的目光,將這件事情定下,夏侯尚抬頭看了曹恆一眼,他比曹恆年長得多,雖然與夏侯珉是族兄弟的關係,年紀差得大,他自被大魏取仕後就被派到高句麗,一去幾十年,再回來,曹盼不在,曹恆江山已穩,倒是那一輩……
「陛下!」羊祜一看曹恆打算裝傻到底,再次喚一聲。
曹恆堅定果斷地道:「此事沒有迴旋的餘地,朕早年就說過,如何教出一個繼承人,朕比你們清楚。大魏的皇帝,是按朕的要求達成的,不是你們!」
為臣如何知帝當如何,不當如何?
只有帝王才真正知道,一個帝王究竟要怎麼樣才能做好,做得像曹盼,曹恆一般。
如果曹恆沒有說得那麼明白,那還能想想辦法打消曹恆的念頭,連為王之道都丟出來,他們還怎麼可能打消得了這事。
「照看三位殿下的人……」一看曹恆已經不打算再繼續這個話題,那就換一個。
曹恆道:「朕會安排。」
會安排但卻沒打算讓他們知道,夏侯尚皺起眉頭,曹恆起身道:「難道眾卿以為,朕會害這三個孩子?」
「臣無此意。」都是曹恒生的孩子,還是曹恆寄以厚望的孩子,曹恆最不希望他們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