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死,曹盼也不願意給他一絲希望,可他依然,愛她。
秦無道:「你從陛下去後就已經生了死意。只是陛下以天下相托,讓你看著殿下坐穩了江山,你才會等到現在。」
周不疑露出了一抹笑容,「陛下一生的心血沒白費,這一年發生的事,足見殿下擔得起這個天下。殿下,已經無須我了。此事,你知即可,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
最後,周不疑冷著一張臉讓秦無不能把事情告訴任何人,秦無道:「我要告訴殿下。」
一副跟周不疑對著幹的模樣,這怕是他們相交一生,秦無第一次如此。周不疑看了秦無,突然無所謂地道:「隨便你。」
一句隨便你,聽在秦無的耳朵裡更是不好的預感。周不疑已經站了起來,「我想做的事,連陛下都不能讓我改變主意,更何況是殿下。」
為了區分曹盼與曹恆,兩人交談用的是從前的稱喚,秦無聽明白了周不疑話裡的意思,終是無奈地喚道:「元直。那你的父母呢?」
「我這一條命是陛下所救,沒有陛下,我早就死了。我會選一個嗣子,將來會有人照顧他們的。」
秦無瞧著周不疑打定主意的模樣,心知到了這個份上,周不疑是絕對不可能會改變主意的。
「陛下答應讓我葬在她的身邊的。」周不疑露出了一抹開心的笑容,秦無只覺得心裡堵得慌。
「陛下能答應我,這一輩子,無憾了。」周不疑幽幽地再吐一字,再也不給秦無說話的機會,抬腳就走。
曹恆並不知周不疑與秦無之間的談話,不過第二日,周不疑將選為嗣子的名字交到了曹恆的面前,曹恆並沒有多想,立刻批覆了一個準字。
秦無雖然威脅周不疑說是要把周不疑要做的事告訴曹恆,威脅只是威脅,他也只是說說罷了,並沒有做。
西域的大捷,叛將被誅殺的訊息也同時傳了回來,曹恆多日陰著的一張臉總算緩和了些,沒那麼冷了。而鮮卑與匈奴之地,曹叡也傳回了訊息,本來蠢蠢欲動的人在見到西域大捷後,都安分了。曹恆即召曹叡回洛陽,給曹叡升了一個官,入政事堂打下手。這官升得有點快,曹叡心裡是高興的,不高興的人,一時半會沒敢提。
曹恆隨後也將西域分離涼州,單設長史府的詔書頒下,同時定下了新一作的長史為崔鈞。
崔鈞拿到這份詔書明顯呆了呆,隨後又明白了曹恆的用意,高興地接過詔書。而曹恆登基以來,第一次科舉也即將開始,比起從前打著學習的名頭主考出題,如今曹恆是光明正大地將題目寫了出來,讓他們答。
這一次的大題考的是此次西域之戰,因何而起。
題目一出去,反正都已經習慣了曹盼出題每次都是應時應勢,曹恆學得十成十,也沒什麼奇怪的。
「這一次科考中,臣等以為這兩篇文章寫得最好。」科考不過三天的時間,很快結束了,後面的改題點評,周不疑取了其中兩篇覺得甚好的文章送了上來,曹恆接過文章看了幾眼,顯得有些詫異,「膽子挺大,連母皇都提起了。」
周不疑道:「先帝並不諱人提及。」
倒也說得不錯,曹盼從來不在意旁人怎麼提的她。
「先帝曾提起過,隨著天下舉仕者越來越多,陛下不妨改一改科舉之制。」周不疑送上了考卷,順口說了一句。
「左僕射有什麼好想法?」將試卷放下,曹恆詢問周不疑的意思。
周不疑道:「自陛下開科考以來,以每年秋而考之,雖說陛下為保士子周全,派了兵馬護衛,然有屢次不中者,來回奔波,這麼多年,臣讓人統計了下,死於路上的之士子不少。」
曹恆倒是沒有過多在意,聽周不疑說來,曹恆道:「左僕射的意思是要改一改每年開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