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恆很肯定,曹盼與諸葛亮的事,除非是有心人問得那知情的人,否則想要從百姓們口中打探,萬萬是不會知道得那麼清楚的。
一眼看向曹盼,曹恆在回味曹盼處理這件明顯是有人又給她下套的事的章程。該強則強,能說的就說。為帝王者,縱無私事,但是曹盼至少是能選擇說與不說的對吧。
曹恆琢磨著自己要是面臨這樣的質問,雙手動了動,深以為曹盼的做法甚是值得她學習。
「陛下。」宴席散去,曹恆自覺地來扶著曹盼回去,一人卻攔在了他們母女面前,定眼一看,竟然是一個十分俊俏的郎君,身著他國的服飾,雅言倒是說得十分清晰。
曹盼一杯酒落,早已面若桃花,曹恆冷眼看著那人,她是認出來了,這位正是剛剛接二連三質問曹盼的人。
「你有何事?」曹盼慵懶地問了一句。
「外臣仰慕陛下。」郎君一臉正色地衝著曹盼吐露自己的心事,引得曹盼笑了,「仰慕啊。那就多謝了。」
謝一謝,曹盼讓曹恆扶她走,曹恆心下莞爾,那位郎君連忙再喚道:「陛下!」
曹盼衝著他揮揮手道:「你的仰慕朕已經知道了,但你想要的東西,朕不會給你。」
道完仰慕,不就是想上曹盼的床榻嗎?這麼多年,打這樣主意的人,這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曹盼心裡有數,拒絕得果斷。
「陛下,外臣仰慕陛下,從來沒有想過從陛下那裡得到什麼。」那人在曹盼的身後,大聲地剖析自己的心,只想向曹盼證明,他是真的,真的喜愛曹盼。
曹盼聽著點點頭笑了,「不曾想過從朕這裡得到什麼,那樣很好。」
說完又沒了下文,以至於那人又追著上來了,「陛下不能給外臣一個機會?」
曹盼面對這樣直白想要成為她的枕邊人的人,搖了搖頭,「不能。容朕提醒你一句,真正不想得到什麼,也不會站在朕的面前與朕要一個機會。故,你對朕依然是有所求的。只是打著無所求的名號,行有所求之事,朕,不至於看不出來,對吧?」
一句話把這他邦之人暗藏的心思點了出來。
「朕連你的名字都不問,一直由著你提了一個又一個的問題,朕回答的是朕想回答的,朕不想回答的,你覺得自己能問出什麼來?你這一套把戲,朕見多了。自以為表露出對朕的一片痴心,朕就該為你一片痴心感動。你以為,朕缺人愛,沒有人愛過朕?」
若不是缺愛的人又怎麼會因為一個人吐露一句仰慕於你而無所求那麼一句話而心生蕩漾?
「陛下。」那人面對曹盼這樣毫不留情地捅破那層紙,睜大眼睛,「陛下一直都這樣清醒?」
清醒得容不得一絲作假。
「至少到現在,朕是如此。否則你以為朕能當上大魏的女帝?」曹盼毫不客氣地反問。
一個帝王,尤其是一個女帝,不夠清醒意味著什麼?尤其是在這麼世族壟斷,無數人想要將她從皇位上拉下去的大環境下。
曹盼心裡有數,既然心裡明白,就絕不會去明知故犯,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你將來也要足夠清醒。萬邦來朝,聽起來很威風對不對?威風是一回事,與之而來的問題也將越來越多。你只需要牢牢地記住一件事。」曹盼是不放過任何機會給曹恆上課,曹恆挺直了背,表示聽著曹盼說話。
「我們與他國交往,那是互惠互利,各自都能從彼此得到想要的東西。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丈。國與國之間也是如此。所謂萬邦來朝,你也可以看作是,他們覺得來到大魏,能得到更多他們想要的東西。故而,他們不介意遠道而來。然而我們不能被人的甜言蜜語給騙了,時時刻刻咱們都要記住,他們想從大魏得到什麼,就要付出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