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請過目。」與曹盼相請,曹盼道:「元直所寫,朕沒什麼不放心的。一會兒還得麻煩元直親自讀詔。」曹盼伸手將那份詔書捲了起來,與周不疑補了一句,周不疑應聲。
曹盼感慨道:「阿恆終於長成了。」
周不疑抬起頭看向曹盼,曹盼注意到,回頭看了周不疑一眼,周不疑連忙移開了目光。
曹盼將詔書執在手上,「走吧。」
既然周不疑避開了,曹盼便也不追問周不疑。算著時間差不多,該去參加宴會了。臨出門前,曹盼將詔書交到了胡本手上,「拿上。」
「是。」胡本雙手捧著,絕無二話。
周不疑眼觀鼻,鼻觀心,就好像對這些事一無所知。
曹恆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也來尋了曹盼,母女倆人會合,胡本已經用盒子裝好了詔書,曹恆一眼發過,並不以為然。周不疑那頭有人與附耳說什麼,周不疑道:「臣另有事。」
「元直有事自去。」曹盼並不過問周不疑有什麼事要去,周不疑對比與曹盼作一揖退了去。
「事情都安排妥當了?」曹盼一邊走一邊問了曹恆一句,曹恆點點頭,「都安排好了。」
「那,給我笑一個。」原本正正經經的人,突然冒出一句忒不正經的話,曹恆甚是無奈地喚了一句母皇。
「我生辰你都不肯滿足我?」曹盼無視曹恆的意思,只是追問曹恆是不是不肯滿足她。
曹恆無力地看了曹盼,自家親娘明明是最瞭解她的人,可是也是最喜歡為難她的人。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從小教了你,你怎麼就學不會。」哭也好,笑也好,都是技巧。
「我不用。」曹恆很是不給面子地回了一句,曹盼搖頭,很是無奈。
曹恆道:「母皇有母皇的手段,我也有我的。只要能達到目的,用什麼辦法不重要。這也是母皇教的。」
用曹盼對她說過的話來堵曹盼,曹盼側過頭道:「真要聽我的話,你怎麼不都聽完?」
「有些不適合孩兒。」適合這兩個字,聽得曹盼笑了。
「我兒真的長大了。」哪怕是對曹盼,曹恆也會分清什麼樣的話,什麼樣的事,適合她。
曹恆看著曹盼,走了過去,挽住曹盼的手,「母皇,我長大了,你高興嗎?」
「當然。」曹盼伸手指過曹恆的長髮,「這世上,再沒有比我們阿恆長大了,更叫我高興的事了。」
這一句聽在曹恆的耳裡,曹恆亦是歡喜的,歡喜得,緊緊地拉住曹盼的手,喚了一聲母皇。
曹盼道:「名分若定,接下來,該定你的婚事。」
這麼一提,曹恆點了點頭,卻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地問道:「母皇為何急著我成親?」
「成了親,若是能趕緊生下你的長子,你會輕鬆許多。」曹盼這樣地說,曹恆看過去,曹盼輕輕地咳了起來,曹恆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曹盼握住她的手,「好了。事情一步一步來。」
說是一步一步來,曹恆心下的不安越盛,此時已經到了宴前,大魏臣子,各國的來使,全都匯集一堂,見曹盼與曹恆走了過來,皆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與曹盼作一揖,「陛下。」
「都請坐。有客遠來,為大魏君臣,與朕同敬他們一杯。」曹盼笑語嫣然地端起了酒杯,邀大魏臣子與她一道敬這外邦的使臣。
眾臣聽著都端起了酒,與曹盼一道敬外邦的使臣,如此客氣,實叫外邦使臣們都受寵若驚。
「請。」曹盼舉杯,其他人也一道舉杯,一飲而盡,曹盼道:「這第一杯,朕敬你們,餘下的酒,阿恆代朕喝。」
一來就說要敬酒,都是為鋪墊後頭,讓曹恆出面。一眾人都知道曹盼不勝酒力,曹盼讓曹恆代勞敬酒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