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恆也不多話,亮出曹盼在她出京前給的詔書,「閻柔將軍。雖然母皇說了幽州是否出援一事由閻柔將軍作主,最後一句,若能迅速查明鮮卑與匈奴等北方各部的情況,讓諸位將軍都得聽我的。如今我這計策雖是有些兇險,確也一如母皇所指,能迅速查明北方各族究竟都打了什麼主意。」
「不是啊殿下,無論他們打的什麼主意咱們大魏都不懼,為什麼非要跟他們饒這個彎子?」
「因為,大魏一直表現不好戰,我們不會去主動奪別人的城池,搶別人的子民,可若是他們敢犯大魏,大魏,必傾舉國之力而誅之。大魏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臉,自己說話不算數。」曹恆這樣的解釋,聽得這些將軍們吶,一個個都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曹恆輕輕地說道:「母皇時常教導我,無論為人,為君,與人相交都需銘記一句話,仁至方可義盡。我大魏自己放出去的話,若各族有需要我大魏相助之處,大魏能做到的,一定會傾力相助。這麼多年來,各族與大魏小事無數,獨大事者,唯今鮮卑之事而已。各族都在看大魏怎麼做,所以,我們要讓自己說出去的話變成一句空話?」
一個個說不出話來,說話不算數那不等於是放屁,人與人交往都貴在誠信,言而有信,更別說國了。曹恆是站在國的角度考慮問題,鮮卑無論打什麼樣的主意,他們既然跟大魏求救了,在沒有證據證明鮮卑對大魏有什麼不良企圖之前,他們原先怎麼說的,就要怎麼做。
「可是殿下,明顯鮮卑有陰謀,匈奴圍攻鮮卑那麼大的事,怎麼可能我們一點訊息都收不到,這本來就不正常。」
一個個都不信鮮卑,曹恆也不相信,「既然他們出招了,豈有不接招的道理。此入鮮卑,正好把事情都解決了。」
曹恆並不打算來了當擺設,曹盼也並不想她來幽州當個擺設而已。
既然母女的心思是一樣的,該做事就得要做。曹恆一意孤行,她的主意就現在看來也的確算是最快能解決事情的,宋侶這位幽州刺使是一萬個同意的。
當然,曹恆既然想孤軍深入,再引人露出真面目來,準備是一定多準備的。
兵啊,馬啊,哪一樣都不能缺。至於曹恆說的兵分的另一路,指的自然就是楊囂了。因此,她將赤心給了楊囂,有些話不用說,赤心也明白此行與楊囂入鮮卑應該做什麼。
準備兵馬這點上,武將們攔不住曹恆要去鮮卑,後是備了最精銳的兵,力保曹恆這一行有驚無險。
第二日,曹恆與苴羅侯碰面,面癱臉與苴羅侯一本正經地道:「苴羅侯,我們這就準備,立刻趕往鮮卑。」
苴羅侯雖然知道今天就會得到曹恆究竟派不派兵馬前去鮮卑的答案,他還一句話都沒說,曹恆已經吐字給了他,他一直希望得到的答案,高興是必須的。
「多謝殿下。」苴羅侯與曹恆作一揖,表露得十分的感激。
曹恆道:「此去鮮卑,需得苴羅侯帶路。」
「殿下放心,我一定會帶著殿下一行平平安安的抵達鮮卑。」苴羅侯很是肯定地告訴曹恆。
平平安安的抵達鮮卑,並不是讓曹恆平平安安的去,平平安安的回,這一點細節,曹恆狹長的雙眸掃過苴羅侯。
「不知苴羅侯何時可以起程?」曹恆裝作一無所覺地詢問苴羅侯,苴羅侯道:「調兵遣將,殿下都已經安排好了?」
曹恆道:「我並沒有上過戰場,調兵遣將這些事,是諸位將軍之功,不過他們昨夜與我說了,隨時可以起兵前往鮮卑。」
苴羅侯一下子看向曹恆,曹恆同樣看向他,「怎麼,苴羅侯覺得太快了?」
「不,不是,只是感慨大魏行事竟然如此利落。」苴羅侯這話說出來,曹恆道:「遲則生變,苴羅侯也該懂得什麼叫速戰速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