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出去人,自然有人來處理,到時候直接用了啞藥發賣出去就是了。
甚至別說李嬤嬤,就是李嬤嬤兒孫一干人等,也都是要一併打發出去。
安定侯府並無女主人執掌中饋,府中之事都有嚴苛猶如軍法家法,一旦犯錯,絕不姑息。
將李嬤嬤打發了後,屋子裡變得格外安靜,安靜到屋外樹葉沙沙聲音都是那麼清晰。
霍迎雲突然感到窒息。
所以香嫵到底在書房裡做了什麼,父親竟然賞了她莓果?
她……怎麼就得了父親青睞?
霍迎雲想都這裡,陡然心生懼怕。
若是香嫵這丫頭竟然試圖勾搭父親,成為父親妾室,那,那她怎麼辦?她豈不是成了別人眼裡笑話?!
那以後她怎麼去面對這個曾經被自己呼三喝四小丫頭?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她看到父親望向了香嫵。
她敏銳地察覺到,父親望向香嫵目光中,沒有絲毫憐惜,只有冷漠和鄙薄。
霍迎雲咬唇,微鬆了口氣,她知道自己想錯了。
父親萬秀閣中,頗有一些女人,父親對她們都相當不錯,至少不會用這種眼神看著她們。
想必當時香嫵正好在書房,而黑豹又不願吃,父親向來行事莫測,便隨手賞給了這小丫鬟。
而此時香嫵,心都碎了。
她覺得自己實在是虧大了。
本來根據她以往經驗,這個時候就是捱打挨罵,之後隨便發落出去配個男人。
這也是她希望得到下場。
然而現在,當賊委屈受了,捱打痛認了,只剩下被發落出去隨便配個男人了,結果,侯爺出現了。
人家給她洗清冤屈了。
那……那現在還拉出去配男人不?
香嫵心裡忐忑又失落,很不是滋味。
霍筠青何等人也,只那麼掃了一眼,便明白了她心思。
當即勾唇一個冷笑,便不再看她了,卻對身邊霍迎雲道:「昨日賞了這丫鬟吃食,也不過是一時興起,其實說她偷了東西,便是冤枉了,打死了,也不過是一個丫鬟罷了,算不得什麼,但傳出去終究不好聽,也損了你閨譽,敗壞了定遠侯府名聲。」
霍迎雲原本是提心弔膽,此時聽到父親這麼說,頓時寬了心,寬心之餘,又覺得感動。
當下忙道:「父親說得是,女兒知道錯了,是女兒年幼無知,差點被人利用了,女兒以後一定要小心行事。」
霍筠青頷首:「你既然知道錯了,那就在家抄寫佛經閉門思過半個月,半個月內,不許踏出這院落一步。另外,罰一年月錢,停一年四季頭面衣服。」
啊?
霍迎雲大驚,這,這太狠了吧?
什麼一年月錢,什麼半個月不許出門?
幾天後就是楚家夫人壽辰,她還想過去大放異彩呢!
還有什麼停一年四季頭面衣服,那她穿著舊衣服還好意思出門嗎??她年紀輕輕,再過兩年就是做親年紀,父親到底懂不懂,怎麼可以這麼對待一個女兒家?!
霍筠青挑眉:「怎麼?」
這麼一個反問,頓時讓人心生懼意。
霍迎雲心中苦不堪言,卻不敢說什麼,只好低頭道:「是,父親,女兒遵命。」
霍筠青撩袍,起身準備離開。
走到香嫵身邊時候,垂眸居高臨下地看了一眼地上可憐兮兮小丫鬟:「若不是她,怎惹出這般禍事,把她關在後院荒僻柴房反省吧。」
香嫵聽到這話時候,跪在那裡,只看到了那墨色錦袍一角。
心內微慌,待要抬頭看時,冷漠倨傲侯爺卻是已經邁步離開。
香嫵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