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因為我們有利用價值。他這人即不仁慈,也不善良,剷除異己時,更不會心慈手軟,與他合作,簡直就是與虎謀皮。不過,我們也不是善良的小綿羊,可以任人宰割,該出手時,我們也一樣會心狠手辣,一樣會毫不猶豫地取人性命。
暗暗嘆了口氣,無論怎樣,目前最主要的就是先解決掉眼前的危機,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回想昨日與藍勁松的交談,從他的話語中,我知道他也曾對白玉笙有過懷疑,只是苦於沒有證據,而且康景皇又一向很器重白玉笙,所以在沒有十足地把握前,他也只能暗中觀察,可是白玉笙是何許人也?能讓藍勁松看出來,他就不是白玉笙了,所以幾個月下來,藍勁松都沒有發現他與薛王爺、皇后他們有過任何接觸,於是放心大膽地將兵符交給了白玉笙,讓他號令三軍。
邊關五十萬大軍,白玉笙調動了十萬精兵,佯裝成武林人士分批從各個方向向玉雪山進發。玉雪山有寶藏和武功秘籍一事,也只是在兩個月前公佈於天下的。寶藏一事本來在江湖上早已是鬧得沸沸揚揚,人所共知。康景皇正是想利用這一點,來秘密地調集他的軍隊,殊不知這一切卻都在白玉笙的算計之中。至始至終這個寶藏是真是假?只有白玉笙知道。而那些趕往玉雪山的武林人士,又是些什麼人?也只有白玉笙知道。
說實話,京城的大部分兵馬都在薛王爺的手中,邊關的兵權又落在了白玉笙的掌控之中,康景皇現在真正可用的人只有那不到三萬萬的禁衛軍。唉,這場仗還真是實力懸殊啊!我們要如何取勝?
月色朦朧,霧濃霜重。除了那一盞盞掛在長廊上的宮燈,整個皇宮幾乎是漆黑一片。我和風、宣、塵、啟五人如落葉般飄身下樹,在暗處行走,緩緩地靠近御書房。御書房外,殿門的兩側分別各站著兩名太監和兩名宮女,一動不動,猶如八尊木雕。
抬頭看了看天色,已是子時。這時,殿內忽然傳來一個公鴨桑的語聲,“皇上,夜深了,老奴伺候皇上歇著吧。”
那道語聲剛落下,隨即便響起一陣輕咳,然後又是那道語聲,只是語氣焦急萬分,“皇上……”
“沒事,扶朕到床上躺下,你便退下吧。”這聲音是康景皇的。而先前的那道語聲便是一直伺候皇上的太監總管袁復的。
殿內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響起了“老奴告退”的聲音,然後殿門開了。
我們五人眼睛忽地一亮,互望一眼,相視一笑,運功調息,在殿門開啟的瞬間縱身飛進了大殿,躲到了房梁之上。
剛跨出門的袁復,矗立在門口的宮女、太監,忽然都覺得一陣猛烈的涼風拂面而過。然,那些太監、宮女仍舊是立於原地一動不動,只有袁復左右張望了一陣,才順手關上了門,吩咐了幾句,方才安心離開。
“你們出來吧,朕知道你們已經來了。”康景皇緩緩地從床上坐起身來。
我們從橫樑上飄身落下,穿過數重軟帳,走到了龍床前。殿內一片漆黑,只有帳頂懸著的一顆雞蛋大小的夜明珠,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黑髮中摻雜著許多白髮,臉色蠟黃,顴骨凸出,身軀骨瘦如材,與上次相見簡直是判若兩人,不過,這並不妨礙他渾身所散發的威嚴。從我一現身,他眼睛就盯住我不放,那不是一般的看,像是兩根閃著銀光的釘子,釘在我的臉上,半晌,他緩緩地一字字道:“果然有膽識,幾個人就這樣夜闖皇宮,不怕朕佈下天羅地網抓你們!”
我不甚在意地聳聳肩,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原來皇上也喜歡開玩笑。”
康景皇緩緩收回了目光,幽幽一嘆,道:“你們連禮都省了。”
“你想要我們下跪嗎?”
“面服心不服。”
呵呵,原來你也知道啊。我轉身將紗帳撩了起來,掛在帳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