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柔一頭黑線,後背一涼,看著念離那欲說還休的表情,吞嚥了一口口水,“大嫂挺住了?”
念離臉燒的更紅。
“你大哥,憋了十年。”
安以柔一臉盲目崇拜。“大嫂,我對你的敬仰罄竹難書!”
“亂用辭藻!討打!”
“你們倆說什麼悄悄話呢——”念離只顧著和安以柔說貼己話,身後門推開了,將她推了個踉蹌,一雙有力的大手攬住她的腰,不知為何,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卻叫念離羞澀難堪。
安以墨被夫人這莫名其妙的羞澀和妹子這不懷好意的賊笑弄得雲裡霧裡。
“還不放開。”
念離逃也似的地飛奔而走,安以墨摸摸後腦勺,“我聽說你懷上我的小外甥了,特地來看你,怎麼倒搞得和她懷上了似的——”
“嘿嘿,大哥,你再不知節制,大嫂也有快要有了。”
“什麼!她又有了?!”
安以墨跟吞了個王八下肚子似的,臉色鐵青,安以柔暗自嘀咕,男人莫不都是這般模樣?這樣看來,六七個月後再見那個死魚臉,他肯定會更加的洪水猛獸……
不行不行,還是趁身體還便利,直接逃了吧。
沒想到,大哥卻嘿嘿的笑著。
“我已經叫人給莫兄弟報信了,妹妹,你該相信聯合作坊的效率……”
“你以為你關的住我麼?!我就不信你這兩隻眼睛天天盯著我的門?!”
安以柔一股牛脾氣也上來了。
“我是關不住你,所以我請來了幫手。”
安以柔踏出屋子,就看見院子中間一條油光鋥亮的大黑狗蹲在院子正中,吐著舌頭,搖著尾巴,爪子裡揉搓著茶葉蛋一枚……
這不是全家人都在敬奉的哮天犬它老人家的真身麼……
安以柔嘴一歪歪。
“哥,你不會真的以為一條狗就能看得住我吧。”
“這可不是一隻普通的狗,你大可一試,她隨時奉陪。”
第一夜,安以柔直接邁出了園子,後半夜月亮它好大好圓,大黑看著她肆無忌憚地往外面走,搔了搔脖子,抖一抖。
“嗷——嗷嗷嗷——”
第二夜,安以柔躡手躡腳地繞過了趴在地上熟睡的大黑,正以為要得手,一轉身,大黑正等著精光亮的大眼睛看著她,她一隻腳已經在院子外面了,重心不穩就踩了出去……
“嗷——嗷嗷嗷嗷——”
第三夜,安以柔拿著一顆茶葉蛋逗著它玩,“大黑乖,看,茶葉蛋,來,聽話,吃蛋,就不要叫了哈——”
溜出門去,大黑把玩著茶葉蛋,一側頭。
“嗷——嗷嗷嗷嗷嗷——”
安以墨目送安以柔回了房間,雙手背在身後很是無語,搖了搖頭說:
“你難道不知道狗吃骨頭的麼?”
安以柔用了一個月才領悟這一點,終於在一天用骨頭收買了大黑後,趁著初秋月高星稀的大好時候,連個包裹都顧不得帶在身邊,逃出了溯源城。
到了城郊,安以柔差點要激動得掉下淚珠子來,只是她也知道現在是一屍兩命的關鍵期,可不能就這樣一路走出南通郡去,可惜大半夜走車的大多數都是聯合作坊的,安以柔躲在暗處好半天,才終於逮著一輛沒有掛著安家招牌的在黑燈瞎火地往城裡面走——
安以柔衝上去攔車,馬被緊緊勒住,黑暗中看不清車伕是方是圓,安以柔只管著手錶並用爬了進去,滿臉堆笑柔情似水:
“大哥,我家庭暴力,老公追殺,能不能煩您馬車掉個頭送我出了城——”
黑暗中那抹影子一愣,緊接著柔光竄起,男人提起了燈仔細端詳安以柔,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