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曲款又說,為了保證他不會玷汙龍種,要他服藥不能人事,他不同意。
結果老五也沒了。
今天,曲款再來的時候,安以墨聲音哽咽地笑了,“天下不是容我抱負的天下,陛下不是我要效忠的陛下。曲大人,我娶誰都好,我殺誰都好,我一生人事不能也好——什麼都好了——”
“恩。忠誠是好的,可是你要分清,你該忠於主子,不該忠於你自己,安以墨,你一日為影,終身為影,想要求什麼清者自清,妄想,你,連同你的安園,甚至整個溯源,都是影的,都是陛下的。你娶妻生子,都要陛下說的算。現在你明白了這個道理,就好了。不過,今日又多了一條,來日龍子入宮,為了名正言順,不惹人笑話,陛下要你承認,龍子不是你親生,乃是你發現你那死去的妻子生下的死胎,偷換來的,沒想到是流落民間的龍子。”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很好,為了保護龍子,先將你從影之中除名,以背叛罪‘處死’,此後你再不存在。”
安以墨死死盯著那人骨,曲大人一腳踢翻了碗,那二和六之間的旋轉。
一個是他最器重的弟弟,另一個是他最疼愛的妹妹。
終於,他還是保護了這兩個人。
“哦,對了,你明天就可以啟程,回頭去看看你的弟弟妹妹了。前幾天大家閒著無聊,叫他們玩了個遊戲,就說,必須有一個人先死,叫他們推出一個,你猜怎的?除了你二弟,其他三個,居然推出的都是你的小妹,這實在有趣啊,當然,那天色子選中的是老四,拖出去咔嚓了,但是我們也不能言而無信不是?就把你的小妹,帶出去快活了一番,也讓你記住,今時今日你說過的話!”
安以墨言語不能,那些冷冰冰血粼粼的話從他左耳鑽進去,從右耳爬出來,吃了他的腦髓,喝了他的血液。
安大少名落孫山歸來,家中變故,遭遇“匪賊”,五個弟妹,只活了兩個,一個看破紅塵上山去了,一個被糟蹋後遠嫁他鄉。
安大少至此變得古怪囂張,常常流連青樓,每每縱情,卻又到最後痛哭流涕,不肯就範。
一年後,和安大少本有婚約的柳家小姐嫁入安園前,從天而降的京城女子顏可只早了一天嫁過來成了正妻。
緊接著,安大少又娶了三妾,按照溯源的說法,這男人是迫不及待要為自己留後。
可是,顏可的肚子是飛速的大了起來,兩個小妾都沒有反應。
顏可七月早產生子,“難產”而死。
安大少悲痛異常,突然間人事不能,就此,溯源地一怪的名號將在他的頭上。
直到八年後,仁宗突然駕崩,有傳言說是王爺壁風聯合魏皇后黨羽逼宮,可是這都是市井傳聞,不可一信。
八年後,出宮返鄉的宮女念離,就這樣,懵懂不知的,嫁入安園。
那一天,安以墨正在天上人間,畫春宮,戲佳人,調侃怒罵,痴傻癲狂,一番風流,無關風月。
狼與狽的交集
“他們走進來,說,你們要恨就恨你們的大哥吧,是他見死不救。你們哪一個死,誰先死,都是他決定的,都是他造成的——我到了現在,都沒有勇氣問他一句,大哥,究竟當初,你在京城遇到了什麼事?我不能問出口,因為我不知道我會不會因此恨他。我只知道,他一直在恨著他自己——這麼多年了,他一直在自我折磨。”
久久不能入睡,二弟那平淡如水地描述還回響在這空空的屋子裡,不知怎的,就像深不見底的大海終於衝上懸崖擊裂成黑浪,讓我終於可以看清那破碎。
安以墨。
我原來認識的都只是記憶中的你。原來對這個現實中的你,經歷了這一切的你,我一無所知。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