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老爺說笑了,我們哪比得上宮中,不是特意分開寶兒和他娘,而是他娘早就去了——念離不過是我安園的填房夫人。”
“哦。”壁風低聲重複著,雖然他早已知道了,卻裝出一副剛剛得知的樣子來,“老夫人好眼光,挑了這樣一個出色的媳婦,來日生個兒子,必定和寶兒這般聰明。”
“這倒是好了。”安老夫人的語氣倒讓壁風吃味,“老夫人這是?”
“哦,畢老爺,看戲,看戲。”安老夫人執意不肯說下去了,壁風記在心裡。
正此時,小戲華麗收尾,全場叫好,安以墨攜念離翩翩退場,並肩而出的時候,念離才鬆了一口氣:
“這樣,還是太招搖了——”
“不是你說,要藉著這個大家都在的時候,跟他把話說明白——”
“說是這樣說,”念離挽了一下自己的碎髮,“也不必打扮成這般樣子。”
“七夕牛郎織女相會,多麼難得,此等美景,我若蓬頭垢面,你若灰頭灰臉的,豈不是有傷風月了——”安以墨突然握緊念離的手,“我不怕,你也,不必怕。”
一切都過去了。
念離側眼瞧了他一眼,那背後的傷疤已經凝結,瘙癢只是歲月的傷痕,不再成為困擾他的傷痛。他終於往前走了——
如今,她該與他同行。
“只是這樣一來,安園上下,又要一番折騰——尤其是你的兩房小妾——”
“她們應該如魔似幻了吧。”
安以墨不幸言中。
只是,一個在人前癲狂了。
而一個,在後院,被癲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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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錦妃——”
魏紅蕊不斷的抓著自己的面板,哀嚎著抓著門板,眼盯著柳若素,放出斷斷續續含糊不清的話來。
“她叫我什麼,錦妃?”柳若素立在院子中,魏思量低著頭,不著一詞。
“她怎麼了,方才不是還好好的——”
魏思量瞟了一眼,風輕雲淡地說,“這位夫人可憐了,這宅子不乾淨,她撞了邪了,你看她這樣子這動作,讓人揪心啊。”
一切不能明說的事兒,都推給鬼神吧。
宮中這一招早就用爛了,身為侍衛隊隊長,雖然這手段有點不入流,卻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誰叫主子一句話說了,賜她一個,半死不活呢?
只是那些不和諧的事兒,就不能說了,也不要寫了,她被下了毒,不到幾個時辰後,就連這“錦妃”二字都發不出聲音,而手將一直痙攣下去——
這園子是裘夔的園子,不乾淨,害了自己的小妾,也無非是幾箱銀子就能打發的事兒。
畢竟,老魏家的人命,不值錢了。
尤其是落在魏思量的手裡,更不值錢。
魏紅蕊驚恐地睜大了眼睛,看著錦妃如詐屍還魂一般出現在她面前。
錦娘娘,她小時候都是這樣叫著的,她總和姑姑一起從宮中回來省親,奇怪的是,每一次人前的時候,爹都對錦娘娘好些,可是自家人面前,還是心疼姑姑。
姑姑不得寵,而錦娘娘得了。
姑姑懷不上龍子,而錦娘娘有了。
那小王爺是多麼的恃寵而驕啊,要不是有淑華姐姐罩著,紅蕊早就炸了。
可再風光的人也會有倒黴的一天。
小王爺沒有成為傳說中年幼即位的皇帝,還是他已經成年的太子大哥得了勢。
錦娘娘從此就帶著壁風住在魏家。
有那麼一天,小王爺被活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