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信的內容沒有使多鐸感到愉快,匆匆閱過就把信丟了回來,沉聲道:“還沒登位就把太子都尋摸好了,多尼如此得你心嗎?”多鐸真是……兒子的醋也吃……
“你不喜歡多尼,可他是你唯一的兒子,也是我寄予厚望的孩子。將來,我們辛苦掙下的這一切總得有個繼承人。”把信摺好重新揣進懷裡,“科爾沁嫁了那麼多女人給愛新覺羅家為的就是一個擁有蒙古血統的皇位繼承人。那麼不幸,宮裡那三個女人至今也沒能生出個兒子來,海藍珠懷的不論是男是女都趕不上趟了。多尼是莽古思的親外孫,也是他博爾濟吉特氏的血脈,立他為皇太子對莽古思來說完全是天下掉下來的餡餅。當然,我這個餡餅也不是白給的,他得拿東西換我的承諾。”
“怎麼?難不成你瞧上科爾沁那幾個女人了,想一併接收了來?”這廝竟調侃起我來。
我刻意堆出一副“被你看穿了”的表情道:“說起來她們都是美人,娶了我也不吃虧……”我的“虧”字還沒發音完備就鄂然而止,原因是有一隻手捱上了我比較脆弱的人體部位。
“考慮下你有命娶會不會沒命享!嗯……”
迎面而來的威脅迫使我不得不收起色狼的嘴臉:“玩笑話,玩笑話……我哪敢起那心思!哲哲是大清第一位皇后,同時代表著蒙古的利益。雖說蒙古的支援對我們來說是遠水解不了近渴,但哲哲的話對由誰繼承大統是有份量的,我只是想透過莽古思讓她明白當站的立場,這樣咱們便多了份政治資本。”
多鐸終於大發慈悲移開了他的爪子,笑的神采飛揚:“快!收拾收拾!爺帶你回去把該咱們的統統拿回來!”
爭位(二)
撤軍回盛京,手下將領們還有人擔心袁崇煥會銜尾追殺、落井下石。我寬慰他們道:《孫子兵法》教導了漢人一代又一代的知識青年“哀兵必勝”的道理,被奉為圭臬,咱正哀著呢,袁崇煥不敢這時候來招惹咱。
事實上,先不說刺客是我派的,袁崇煥要得到皇太極遇刺的訊息沒這麼快。就算他收到風聲說皇太極歸天了,以他的風格也斷不會冒險出兵。在我看來,袁崇煥這人就像是捍衛自己清白的純真少女一樣,防是防的嚴,卻做不出主動進攻去強別人的事情,在這方面他真是遠遠比不上他的前前任熊廷弼同志……我都開始懷舊了,這可不好……
大半年不見,盛京的城牆越發顯得高大和蕭殺,儘管陽光燦燦,可總是照不到城牆覆蓋下的那一遛陰影。經過城門,磚牆遮蔽下的黑灰、為皇帝發喪鋪上的一層白讓我本來緊張的心情平添些鬱郁,恐懼起自己將來的人生會被永遠沒有盡頭的政治陰謀給壓抑成眼前這樣的冷色調。忍不住回頭望了那人一眼,心情稍稍回暖。
一行人按計劃往我的睿王府馳去,在那碰個頭、換過喪服就得進宮為皇太極守靈。到得議事廳,鰲拜已經在那等著,丫鬟們一見人來便捧著新制的喪服過來伺候更衣。剛弄好,揮退下人,各尋位置坐下,阿濟格突然跪下望著我道:“你這次定要登臨皇位!”
阿濟格作出這樣的姿態我並不驚訝,他想為我們所謀定下個基調,我若應了,那再沒退路,必是要和豪格生死相搏。
扶起阿濟格,我回道:“自當仁不讓!”慢慢環視眾人,非常高興的看到同志們都顯得信心十足,已然準備好跟隨我去奪得他們的富貴前程。
待大夥激動的心情平靜一點,多鐸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怎不見碩託和阿達禮?”碩託跟皇太極的過節自不必講,阿達禮是代善家老三薩哈廉的獨子,薩哈廉早年為皇太極登位立下了汗馬功勞,被視為肱股,奈何早死,留下一個獨子阿達禮不招皇太極待見,動輒得咎,哪能不心懷怨憤?他們倆算得上是最早公開支援我的人。
“他們被譚泰告發私下勾連、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