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陳毅躬身,神情凝重。
上官塵看了看藍夕那間已經漆黑一片的屋子,心底暗歎了一聲,女人,這幾日,可就得苦了你了,要讓你忍受那鑽心的六日飛血之毒!不過你放心,等我從邊寧城回來,我一定要幫你拿到解藥的!你要相信我!
再說燕風,施展輕功如輕煙似的掠到村莊旁的樹林裡,早已等候在那裡的近身侍衛牽著馬迎了上來:“殿下,事情辦妥了嗎?”
“唔。”燕風點頭,翻身上馬。正要將那小包袱揣入兜裡時,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再回想起定王妃跟自己說‘不能有半點閃失’之時那凝重的神色,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他迅速的將包袱開啟,果然,那裡面除了給靜姝的一封信,赫然還有那面鳳鏡。另外還有一張小紙條。
我的心永遠只為你跳動(1)
他迫不及待的開啟,裡面只有短短的四個字:大事為重!
那一刻,他的眼角溼潤了。這個定王妃,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這麼瘦弱的身體骨子裡竟然蘊藏著如此巨大的能量,千金之體,從懸崖上掉下來竟然奇蹟般的生還,繼而躲過那麼多人的追殺,信守承諾,通曉大義,完全置自己的生死於度外!這樣的奇女子,世上又能有幾個?
一時間,竟滿腹感慨,無語哽咽。
……偶是故事的分割線……
三天後的深夜,月華似水,照得大地一片銀白。
守候在藍夕屋外的陳毅正閉著眼睛在假寐,耳中突然聽到一絲細微的腳步聲,他霍地張開眼睛。
月光下,戴著銀色猙獰面具的上官塵白衣出塵,渾身散發出陰冷肅殺的氣息,一步步的從院門口走了進來。似乎每走一步,都是那麼的沉重,那麼的艱難,那麼的絕望。
陳毅被主子身上那股氣息給震住了。難道是邊寧城出了什麼變故嗎?
“王爺,您這是——”當下小心翼翼的問。
上官塵冷冷的看他一眼,“夫人呢?”
這該死的女人,她竟然瞞著他們把鳳鏡給了燕風?若不是這次他以上官塵的身份在邊寧城會見了燕風,他恐怕還被矇在鼓裡,一心只等著拿那遺詔去換解藥罷!
搞不懂這女人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到底有沒有顧慮到他們的感受?當真是心如寒潭萬念俱灰了嗎?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他?永遠的,讓他活在失去的痛苦裡?
一念至此,心像是被刀子狠狠的一割,瞬間,疼痛便散到了四肢百骸裡。
陳毅擦了擦冷汗,低低的道:“夫人今日疼得厲害,好不容易,才剛剛睡著……”
上官塵越過他,徑直往屋裡走去。
我的心永遠只為你跳動(2)
屋內,藍夕安靜的躺在床上,面色蒼白,雙目緊閉,看樣子是睡著了。依依拿著一方帕子,不時的給她擦著額頭上和身上的冷汗,見到上官塵,不由吃了一驚,“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這個無顏神出鬼沒,這幾日又消失了蹤影,她問過陳毅,陳毅只說是他奉命出去替王爺辦事去了。她也懶得去管,只揪心的服侍小姐。
上官塵的目光落在了藍夕緊蹙的眉頭上,“夫人是不是疼得厲害?”
依依眼圈一紅,“小姐這三天毒發得一日比一日厲害,還低燒,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東西也吃不下去,睡覺也睡不安穩,一個晚上要痛醒來好幾次。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
說著就哭出了聲來,“小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可怎麼向老爺夫人和王爺交代啊……”
上官塵薄薄的嘴唇緊緊的抿在了一起,他看著床上那個明顯瘦了一圈的人兒,心痛得無以復加。
依依的哭聲驚動了藍夕,她皺著眉睜開了眼睛,虛弱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