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紅皂白抓人抓妖,怎麼貧僧如此待你,予你罪名時,你就受不了了?”
“貧僧便親自來看看你如何作想,拿了證據送給清霄劍尊,由他來說句公道話罷。”
萬物生一臉仁慈,嘴上念著我佛慈悲,動手卻果斷利落,看得扶玉目瞪口呆。
……這和她以前看的小說裡那些和尚可完全不沾邊。
“是悲風!”凌虛弟子裡有人在喊,“師兄,法師要用諸法空相!”
諸法空相,聽起來應該是一種法術,約莫還是萬物生的獨門絕技。
那站在最前的弟子分明心如死灰,半點不見剛才的氣勢了,可他依然沒求饒認錯。
“莫要以為這樣我們便會妥協退讓,我們既領命出來,就不能給凌虛丟臉!”
他咬牙硬撐,萬物生眼中露出讚賞之色,下一瞬,讚賞消失,瞳仁變金,就要出手。
劍刃錚鳴聲響起,刺得所有人捂住耳朵。
扶玉感覺自己可能耳膜穿孔了,因為放下來的手心裡有血。
她趕緊去看其他人,還好他們都沒事。
耳鳴稍稍褪去後,扶玉才往前去看,萬物生不知何時已經退到她身前,所有凌虛弟子都站直了身子,一副激動無比的樣子。
轟鳴雷雨之中,有人從門外緩緩走進來,他不知來了多久,聽到多少,雨水在他身上自動分開,水霧氤氳了他的臉龐,但遮不住他一身的光華和劍意。
是謝清霄。
“拜見天尊,天尊無極,統攝萬靈!”
凌虛弟子無人不識得謝清霄,但謝清霄卻不是每個弟子都認識。
“犯錯不丟臉,人都會犯錯,我也會。”
謝清霄站定腳步,擋在萬物生與弟子們之間。
“知錯不改,執迷不悟,才是最大的不應該。”
謝清霄的語調仍是和扶玉說話時那個音域:“道歉。”
他不過輕描淡寫兩個字,勝過萬物生和扶玉長篇大論,凌虛弟子立刻誠懇跪拜道歉,不但對萬物生,還對扶玉她們這些凡人。
阿紫是特例,哪怕此刻他們依然對狐妖深惡痛絕,恨不能除。
扶玉有些緊張,下意識往後一退,這個退步讓謝清霄將目光從她身上劃過。
明明他的視線未曾多停一瞬,扶玉就是骨子裡發顫畏懼。
“你們是哪間學宮的弟子。執法堂不該派你們來凡間執行任務。”
謝清霄語氣平靜,弟子們卻因這話和扶玉一樣發顫起來。
“我們是‘越雷池’的守衛弟子。”為首的青年頂住壓力艱難道,“守衛罪妖罪魔實在是個苦差事,我們想尋些變通,便湊了些好處拿到這個任務,預備積攢功績,早日離開‘越雷池 ’。”
他絲毫不敢隱瞞,該說的都說了,萬物生聽見,唸了個佛號。
“原來不是該執行這項任務的弟子,那多有不周也是理所應當,劍尊息怒。”
……好茶!
被這麼直白地茶言茶語,弟子們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因人家說的都是實話。
他們確實實力不濟,要不然也不會淪落到去看守越雷池。
來到凡間數月了,也一直抓不到失蹤案的罪首。
萬物生一開口,謝清霄倏地一偏頭,水汽散去後,眾人可以看清他的容貌。
扶玉清晰地聽見未央那丫頭把持不住地倒吸一口涼氣。
萬物生的相貌已經接近極致了,但未央見他時也並未像現在這樣反應誇張,實是謝清霄仙姿玉骨,秋水為神,與一身酒味氣質親切的和尚還是不太一樣。
他顰眉偏頭,微微屏息之態,讓萬物生忽然想起什麼,捏了個法訣將一身酒氣盡數消散。
“不知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