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靈竟然毫無反應,沒有推開他,也沒有憤怒的指責他色壞、混蛋。
極力抑制著心裡的激動,寧思遠又把她輕輕向自己這邊拉過來,雅靈軟軟的落到他懷裡,仍就安靜異常,他心裡驚喜無比,以至於聲音都有些輕顫:“雅靈,是我,是我……”
“蘇維,為什麼你會在這裡?”從他胸膛裡傳來這樣的聲音後,他就感覺胸口一沉,焦急的回眸一看,雅靈己經昏過去了。
飛散,她把身子又向裡面挪了挪,繼續安靜的呆在角落裡。
夜更深了,天也更加的黑了,路燈的光亮照不到這裡,車子偶爾駛過,也只會有幾秒鐘,燈光才會掃過她蹲藏的地方,細碎的髮絲如流蘇一般的垂下,髮尾在滴滴落落的淌著雨水,她的手指在地面上划著什麼,每劃完一筆,雨水就掃過一切,不留一點痕跡,縮成一團的她,身型還不抵她身邊埋頭大睡的乞丐,她被那人的呼嚕聲吵到,輕輕的又向一邊挪了挪。
橋樑下,是個好地方,白天遮蔭,雨天擋雨,想一個人靜一靜的時候,也不會有人來打擾,她覺得自己選擇了一個好地方,卻一點得意的心情也沒有。
她知道,她任性了,她做了糊塗的事情,她太情緒化,這次會給別人添麻煩了。
可是,請原諒她好嗎?她只是,只是。。。。。。有些害怕,越來越多的猜測和疑心己經快要讓她受不了了,她的心堆的滿滿的,滿到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她要對媽媽,要對莫名多出的爸爸好,要對好朋友菲爾坦承不公,要對那個叫做謝南的男子表示理解,要對這個設定的世界表示信賴,並且,所有的一切,她都要無理由的深信不疑!
想起曾看過的一本漫畫,那裡面,被人裝入記憶程式的機器人,最後的下場是失去了替代作用,而被提前報廢掉。
她並不想這麼消極的,但她的心,不聽她的話,它總要不停的提到嗓眼,哽的她難受至極。
說的再多也無用,過了今天,她還是要回到那個社會里去,到那時,要尋個好一些的理由向他們道歉,就。這麼定吧,但今晚,請允許她一個人安靜的呆一會。
她蹲的位置並不是很好,好的位置當然早就被那些流浪的人搶去了,風吹來的時候,總會夾雜著雨絲打溼她的前額和上衣。
她又向裡靠了靠,驀的,頭頂一暗,緊接著,一把傘罩過來,藍地白花的傘,是街邊最普通的那種。
她的手指停了停,雨傘並沒有很大,想要撐住兩個人本就有些擁擠,何況是兩個此時都蹲下來的成年人,那雨絲不再侵襲著她的身體,卻一股股的順著男人的手臂流下去,一下流進他的袖筒裡。
她重新垂下頭,手指在雨水裡涮來涮去,很快,手也被抓住了,她沒有掙扎,手被男人拖進他自己的懷裡,很漸暖的地方,乾燥暖和,她手上的水漬全部都沾染到他乾淨的衣服上,他卻不在意,高在的身體蹲在她的身邊,一起望著橋外,漫天遍地的雨絲。
“很怕嗎?”
他的聲音響在耳邊的時候,正巧一個悶雷過去,她聽不仔細,所以也沒有回答。
“會感覺到很孤獨,很無助,覺得每個人都有可能拋棄你,每一段感情都許是假的,付出的有些小心翼翼,生怕得到的只是一場虛空或是笑話,又不願它人傷心,所以,都積存在了心裡,久而久之,就成了堅固的一塊,鏟也鏟不掉,拋也拋不出,雖然疑心很重,卻總都渴望真誠的對待。。。。。。是這樣嗎?”
他懷中正在慢慢變暖的手,微微動了動,她卻仍不肯抬頭,額前的發己經不再掉落雨滴了,卻被冷風吹的搖擺不定,她的眼鏡不知掉到哪裡去了,如今,一雙茫茫的眼定定的看著地面,身子微不可見的打著寒顫。
他沒有起身,就著蹲著的動作,單手把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