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長公主,但按照宮規,除太子外,第一桌是沒有皇子份的。倒好,免的我和皇帝對視尷尬。
屁股還沒沾到椅子呢,就聽皇帝說:“瀾兒,你坐到朕這邊來。”
啥?
繯姐姐捅了捅愣住的我,把不情願的我引到了主桌。
皇帝又轉向孃親和李攸攸:“每次宴席朕旁邊都是兩位愛妃,好不容易這次自家人聚一起,換個花樣,今天沐陽和瀾兒坐朕旁邊。”
這下眾人懵了,那是什麼位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太子也就罷了,一個公主坐也說不去啊?
皇帝無視眾人詫異目光,大家也不能說什麼,吃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為這丫頭壞規矩。
一雙銀筷進入眼簾,一看碗裡,皇帝像螞蟻似的往我窩裡搬菜。對面李攸攸那眼神像說,下頓我就以你下飯。
我不知該吃不該吃。
皇帝見我沒動:“瀾兒怎麼不吃?”
“兒臣不怎麼餓。”
“那至少也要吃一點清淡的。仁之,叫御膳房做幾個清淡的菜上來。”
“是,奴才這就去。”
“聽聞皇姐前些日子不舒服,父皇擔心的守了一夜,近來可好了些?”太子打破沉默。
這件事是早已不是什麼秘密,宮闈之間傳得神乎其神,無非是一些我侍寵而驕之類的閒話,也有人說是我酒醉大鬧聖駕前,有違女德。
“勞殿下掛念了。沒什麼,酒喝多了,頭疼了幾天。”我平靜的回答。
太子估計想借此譏諷,沒想到我承認的這麼痛快,一時竟找不到話來接。繼續沉默。
無聊。
我順手抄起面前酒杯,卻被父皇一把奪下,語氣嚴厲,“不準喝。”
沒飯吃,沒酒喝,一餐飯不歡而散。
我滴酒未沾,紹棠倒是喝高了。
他晚上到我那說是陪我再吃點,結果變成我陪他再喝點。
同是一個媽生的,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我那酒品,喝完話頭不斷,囉裡囉唆。紹棠喝完,沒事兒人似的坐在一邊,迷離眼神,兩頰紅暈泛起,遙望著皎潔明月,讓人覺得萬物彷彿都只在他的一枕黃粱春夢中,不甚真實。
“紹棠,你那麼想要那個位子嗎?”我忍不住開口。
“皇姐,就算我想走,太子能放過我嗎,母妃能放過我嗎?”他似笑非笑,一抹身影隱在茫茫月色之中。
我是清都天水郎,天教分付與疏狂。 曾批給雨支風券,累上留雲借月章。
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梅花醉洛陽。
斜插梅花,傲視王侯,一代少年數風流。如此風姿,惟不屬皇家兒女。
紹棠,我究竟該不該幫你?
我跨進殿門,就看見仁之垂頭跪在地上,周圍都是一本一本散落的奏摺,父皇目光如炬,面色微慍。
我笑笑:“我們蘇大總管做錯什麼事啦,惹父皇這麼生氣?”
“瀾兒來啦,坐吧。”
“謝父皇。兒臣要是再不來,這殿裡的東西還不被父皇您都砸了,那兒臣可損失大嘍。父皇彆氣壞了身子。仁之,你去繯姐姐那拿些點心過來,父皇處理了這麼久的政事,有些餓了吧?”
仁之把地上的奏摺收了起來,擔憂的看了父皇一眼,弓著腰退了出去。
我裝作不經意地拿起幾本摺子看了看,父皇沒有說什麼。
要麼是些詞藻華麗的恭維之詞,要麼就是些老臣倚老賣老的強勢建議,皇帝看了不氣才怪。
“父皇,這些人怕是要慢慢教他們怎麼為人臣子,急也急不來的。”我寬慰他。
現在朝堂上大都是些前朝之臣。父皇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