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顏沫被這樣的場景嚇醒了,醒來後葉少甫不在身邊,她有些心神不寧,書也看不下去,就這樣呆坐一個多時辰,見葉少甫許久不歸,心中越發不安寧,對著外面喊了一聲:「誰在外面?」
林楓答應著:「夫人,是我,您有何吩咐?」
「你家爺去哪兒了?」沈顏沫放下書,起身來至門口,掀開簾子朝外望去,天漸漸暗下來,彷彿她的心一般。
「爺去看燕國的俘虜去了,臨走時吩咐,若是夫人醒來,略等等,他很快就回來。」林楓拱手行禮道。
「他去了多久了?」沈顏沫又問。
「近兩個辰時了,論理該回來了。」林楓看了看天。
沈顏沫覺得出事了,走出,一面走一面問:「你可知葉準在哪裡?」
那日葉少甫與蕭懷瑾的約定,她依然記得,讓葉準刺殺景王。
方才在軍帳中,沈顏沫思來想去,覺得葉少甫這樣做定有別的目的,不僅僅是除去葉準這麼簡單。
林楓跟著沈顏沫身後,朝東南角指了指:「在那邊,我帶夫人過去吧。」
誰知剛走沒幾步,遇見一個軍醫,五十多歲的年紀,鬚髮花白,手裡提著醫藥箱,慌慌張張朝一個軍帳小跑而去,嘴裡還嘟念著:「這燕國人也忒大膽,竟然敢行刺王爺,真是不要命了。」
沈顏沫聽見這話,喊住軍醫,壓下心中的忐忑,儘量用平緩的語氣問:「這位老先生,您說誰受傷了?我也是醫者,不知我能否給您幫忙?」
難道葉少甫真的受傷了不成?
這人姓孫,營中都叫他孫大夫,醫術不錯,為人謙和,逢人帶著三分笑意,聽見沈顏沫這樣說,臉上的笑容變成七分:「哦,您也是行醫的,那你跟我來,幫我打個下手吧。」說著對沈顏沫擺擺手,示意她跟上,一面走一面又問沈顏沫師從何人。
沈顏沫報了薛神醫的名諱。
孫大夫聽了臉上的笑意更深,眸中儘是讚嘆:「薛神醫醫術精湛,可以說是華佗在世。你是薛神醫的弟子,想來醫術不差。」
沈顏沫謙虛幾句,幾人來至一個軍帳前,剛想進入,林奇從裡面出來,急吼吼喊道:「軍醫呢,軍醫來了嗎,趕緊給王爺包紮傷口。」
一言未了,抬眸看見沈顏沫站在五步遠的地方,驚詫喊了句:「夫,夫人,您,您怎麼,來了?」說完瞪一眼林楓,眸中儘是責備,讓你看著夫人,你是怎麼看的,若夫人知道爺受了傷,不定多擔憂呢。
王爺怕夫人擔憂,這才另找一個軍帳,讓軍醫包紮傷口,等包紮完傷口再回去,也省得夫人擔憂,沒想到夫人來的這樣快。
沈顏沫未回答,直接問:「他傷得怎樣,可嚴重?」問這話時,嗓音有些顫抖。
林奇道:「挺嚴重。」流了很多血呢,雖然是有一部分是豬血,可這會兒他不能如實說,想起爺的目的,他只能睜著眼說瞎話,往嚴重裡說。
林楓往林奇身上啪一巴掌:「你就不能含蓄一點,嚇著夫人了。」
兩人不約而同朝軍帳門口看去,沈顏沫已掀開簾子進去了。
林奇嘟囔一句:「實話實說有錯嗎?」沒錯啊。
他也想實話實說,可爺不許啊。
林楓:「……」
沈顏沫進入軍帳,只見葉少甫靠在椅子上,面容蒼白,唇瓣發黑,一看就是中毒的徵兆。胸前一片血跡,還沒靠近,濃濃的血腥味直往鼻孔裡鑽。
「怎麼傷成這樣?」沈顏沫快步上前,扯著葉少甫的胸口,「讓我我看看?」
葉少甫抓住沈顏沫不規矩的手,對她搖了搖頭,小聲說:「無礙,我能撐住。你先回去吧,我怕嚇著你。」
沈顏沫瞪他一眼:「你忘記我是做什麼的了,比你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