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傲哥兒和譽哥兒執意離去,不願再住在府中。沈林鵬平緩了下語氣,對傲哥兒說了句:「這不是好話,你忘記它吧。」
又看向發呆的眾人,又愧又惱又氣,「莫要著急離去,我定給你們一個交代。」說完,甩袖離去。
耀哥兒狐疑地看著傲哥兒。
他記得,傲哥兒好似問過,水性楊花是何種花。
「這話是罵人的,罵女人不守婦道,拈花惹草,專門勾-引男人。」他好似這樣解釋的。
芙蓉問譽哥兒:「都督夫人說過夫人水性楊花?」
兩個丫鬟也未曾說過這句話啊,難道是丫鬟們記錯了,還是不敢說。
譽哥兒想了想:「好像說了吧。」
側臉看向傲哥兒,對著傲哥兒眨眨眼,唇角上揚,顯得很是得意。好像在說:我也很厲害,對不對?
芙蓉見他與傲哥兒擠眉弄眼的,還有什麼不明白,都督夫人鐵定被這倆小子坑了。
沈林鵬出了庭軒閣,遇見一個小丫鬟,問她夫人在何處。
平素沈林鵬不怒而威,如今在氣頭上,一張臉鐵青,好似別人欠他幾百萬兩銀子,當即結結巴巴回答:「好,好像去,去了,老夫人院中。」
沈林鵬冷哼一聲,背著手大步流星朝沈老夫人院中來了。
都督夫人自然也知庭軒閣的時,她說沈顏沫,被譽哥兒和傲哥兒聽見了,唯恐來他們來老夫人這裡告狀,所以早早來至老夫人這裡,也好探聽情況,若是可以,順便給譽哥兒和傲哥兒上眼藥水。
沈行正巧也在,看見都督夫人來了,給她行禮問安,也不好打攪大人說話,辭了老夫人出來,準備找耀哥兒等人玩耍一會兒。
方才去了一趟庭軒閣,芙蓉姑姑說耀哥兒和榮哥兒在溫書,譽哥兒和傲哥兒身子不適,睡下了。想來這會兒應該醒了,耀哥兒和榮哥兒的書冊也看完了。
他剛出院子,便看見了沈林鵬背著手闊步走來,面容陰沉,好似有事。
沈行立住腳,恭敬請安:「父親安好。」
沈林鵬滿腦子都是水性楊花一事,無暇顧及沈行,擺手道:「去吧。」
沈行如蒙大赦,道了聲哎,一溜煙兒跑遠了。今兒父親怕是吃錯了藥,竟沒訓斥他。
耀哥兒幾人乖巧,學問好,功夫好,爹爹羨慕姑姑之餘,越發瞧自己不順眼,每每拿他與耀哥兒幾人比,這些話,他早聽膩了。
他喜舞刀弄槍,不喜文墨詩詞,這是遺傳,父親自個兒也不喜這些詩詞文章,偏讓他學,簡直毫無道理可言。
誰讓他是老子呢。
沈林鵬心中有事,沒發覺沈行的異樣,徑直入了老夫人的院子。
屋內,都督夫人站在沈老夫人身後,一面給她揉肩膀,一面說著話:「娘,我發覺您老精神好了不少。連白髮都少了,可是吃了靈丹妙藥了,也給兒媳傳些秘訣?」
這話純粹是恭維之語。
沈老夫人抬手撫了撫耳後花白的髮絲,笑意融融道:「吃得好,睡得好,看見幾個小子在我跟前轉悠,我高興,這人一高興,可不就顯年輕嘛。」
都督夫人想抽自己一個嘴巴子,怎麼挑起這個話頭,假意笑了兩聲,手中的動作停頓一下:「娘,我聽說幾個孩子鬧著離開呢,說是想娘親了,也是,這麼大的孩子,正需要娘親的時候,這麼長時間不見母親,可不就想得慌。」
沈老夫人聞言,微微一怔:「好端端的,怎麼要離開了,景王爺臨走時可說了,他不來親自接人,不許他們離開,不行,我得去看看去。」
可不能讓孩子們除了岔子,不然沒法給沫兒交代。
話落,沈林鵬打簾子進來,瞥一眼都督夫人,視線落在沈老夫人身上,笑著道